蘇澈看了一會兒,抬腳朝那邊走去。
奇石和被風吹動的樹枝就像是張牙舞爪的人,在看著走在小路上的人影。
而池塘里不時傳出滴答聲,不合時宜地打破幽靜。
蘇澈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半夜不睡覺,跑到這里來吹風賞月,或者,是裝神弄鬼?
而眼前這人,跟先前施展幻術那人,兩人之間有沒有關系?
及得靠近,蘇澈才發現坐在亭中的是個女子,因為月光下,對方衣衫單薄,白衣隱隱透明,其下身子竟若隱若現。
蘇澈止步,目光微微移開。
“既然想看,為何不敢看?”女子開口,聲音輕緩柔和,帶著一種讓人親近之感。
蘇澈心中沒有半分旖旎,反而多是警兆,因為這女子聲音與先前幻術之中自己所聽,并非是一人。
那么,對方是誰,為何會在此時出現在這里,她是云家的人嗎,還是跟云家有什么關系?
種種疑問,讓蘇澈摸不透的同時也不免懊惱,自己睡不著直接在房中練靜樁好了,為何會出來透氣,碰上些麻煩。
再就是這云家,真是古怪。
“我美嗎?”
在他這般想著的時候,耳畔忽地傳來一聲輕語,便似在耳邊喃喃,更像是有一只溫柔的手伸進了懷里,撓的人心癢癢。
蘇澈立時心中警鈴大作,沒有絲毫猶豫便抽身而退,竟是連眼前景象都未仔細去看。
等他一瞬退出三四丈,鼻尖忽地鉆進一縷香風,他這才猛地止步。
定睛去看時,自己竟是出現在了亭中!
蘇澈眼帶驚然,自己明明是退,為何會是不退反進?
“你也是猴急的性子。”那女子聲音在身后傳來,伴隨而來的是讓人昏昏欲睡的香氣,這股味道不惹人厭,反而讓人心底癢癢,恨不得多嗅幾下。
再有對方聲音柔媚難當,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對方狠狠拉進懷里,好生疼愛一番。
只不過蘇澈自少年時便練樁功,風雨不輟,其后又學劍至今,心性早已如磨劍之石,豈會因此糯糯之言而動搖。
此時,不等身后那人擁靠上來,他腳下劍步已起,這回注意集中之下,自是不似先前般無故不退反進。
劍步挪移之間,蘇澈回頭,目光沉沉如水,手已按劍,如若對方透露半分敵意或是殺氣,手中沉影自要出鞘。
“好一個不識風情的薄幸郎。”身后的女子并沒有靠前,而是楚楚憐憐欲泣,柔弱模樣萬分惹人疼惜。
蘇澈也終于看清對方相貌。
這是個年紀不過雙十的女子,容貌柔美,五官精致,楚楚動人,最是她此時一番柔弱,更令人心生不忍,恨不得借給對方胸膛來依靠。
只不過她白衣過于單薄,兩人此時相距不過一丈,對方體態竟幾乎可見,不過總有遮掩朦朧之處,反倒若隱若現時更令人心熱難耐。
蘇澈哪見過女子這般暴露大膽,如白玉堆砌,如云煙雪山,此光景在從前他更是連想也不敢想。饒是以他心境,此時也是微亂,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去看。
“好個不知羞的女人。”他嘴上說著,卻是直接朝后退著要以輕功遁走。
既然對方身上未有敵意,那他自無在此必要,更是多余。對方深夜在此肯定有事,不如在還未生事前,自己便離開此地,省的徒惹是非。
蘇澈是這般想的,也是這般做的,可眼前女子見此,卻是咯咯一笑。
“看都看了,哪是這么好走的?”
話未落,香風如雨,衣袂凌空時,那道身影竟是直接朝他懷中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