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帥點點頭,讓他走了。
“她還在幫里。”盜帥在桌旁坐了,說道。
蘇澈看他一眼,“不放心?”
“一下午了。”盜帥只是道,話語里,不掩擔憂。
這時,江令寒從房中走出,未看兩人,提劍便朝外去。
“哎,你去哪?”盜帥喊道:“要是想救人,你知道地方嗎?”
江令寒回頭,道:“我雖心切,卻也不是傻子。”
盜帥一噎。
“門中約定互通傳信的時辰到了,我出去走走。”
江令寒本來不想說,也覺得這算是自家機密,自是不需外人知曉的。
只不過,在看著那吃著面餅的兩人時,卻是下意識有了解釋之語。
“是因為覺得孤掌難鳴么。”江令寒走著,秋風拂面,他自嘲一笑。
看著他走遠的背影,盜帥皺眉,“他這一身藥味兒隔著老遠就能聞到,外面現在肯定是亂了套,他這時候出去,能成嗎?”
先莫說桃花劍閣下山弟子失蹤一事,有沒有被桃山上的人知道,單是瑤無艷出事,恐怕就是異常大動蕩。
大修行者可稱宗師,意味著足以開門立戶,而瑤無艷又是桃花劍閣的長老,地位本就尊崇。
如今出了這么一檔子事,現在的梁州城,肯定是要翻了天。
“他畢竟是觀潮閣的人,能出什么事。”蘇澈倒是不在意。
他覺得,就算江令寒現在受了重傷,卻也不是尋常人能對付的,只要不碰上大修行,全身而退還是無妨的。
再說,觀潮閣在江湖上行走極少,幾乎沒有的罪過什么人,也沒誰會不知死活地去招惹。
“吃飯吧。”蘇澈說道。
……
時間過去了五日。
這幾日,蘇澈一直住在云家養傷,包括江令寒也是。
而托了后者的福,他倒是能對癥下藥,畢竟對方是觀潮閣出身,總是比這些地方郎中靠得住。
他們不出這處別院,而除了送飯或打掃外,云家府上的下人也是不會過來,平常有事,也是管家云伯過來招呼。
至于府上的那位大夫人,離得太遠,倒是沒聽到她的嗓音。
盜帥不定時便會離開幾次,關于桃花劍閣下山弟子失蹤一事,那座桃山已經知曉,如今城中,大幫小派皆是遭到了桃花劍閣的打擊。
而更有甚者,則是趁亂渾水摸魚,明爭暗斗不斷,以致每晚都會有人被抬出城外。據盜帥說,那亂葬崗都快堆成小丘了。
猛鬼幫作為明面上的第一大幫,更是首當其沖,云奚菡也被桃花劍閣問責。只不過因其不管之前還是事后,在桃花劍閣的吩咐和對此事的處理上,都是規矩得當,倒也沒被嚴苛。
畢竟云奚菡在猛鬼幫中很得人心,在如今需要用人之際,桃花劍閣自是收斂。而云奚菡每日所做的,便是領桃山來人在城中找人,幾乎掘地三尺。
總之,現在的梁州城雖不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但只是每日見那些不良或招搖過市,或行色匆匆,這也對百姓生活造成影響。
官府只好加大平時衙役的巡街,卻是收效甚微。
“桃花劍閣如今做事這般毫無忌憚,肯定會出事。”盜帥說道。
午后,天光正好,蘇澈坐在堂前調息。
此時聞言,他問,“會如何?”
“不得民心,早晚生亂。”盜帥撇嘴,“現在的朝廷可不是以前了,燕國對江湖門派的態度,素來是順者昌逆者亡,這么久了,梁州官府沒什么動作,本就反常。”
關于官府會有什么動作,只是猜測,暫且誰也不知。
只是在這日的傍晚,城中卻又有人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