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蔣紅綾只是笑了笑,看著眼前之人,道:“此一時彼一時,我帶著誠意,還望顏兄斟酌。”
玉沁看著她,眼神之中有琢磨之意。
場間一時很是安靜,而受傷的幾人也得以喘息之機。
只不過,伊雪稠自是不愿投靠后周羅網的,更別說還是對面那人的手下。付吟霜看出了她的不耐,當下,輕拽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對方稍安勿躁。
商容魚也是抿了抿唇,她同樣覺得棘手。這蔣紅綾偏生問的顏玉書,而沒有管她,似乎對無生教或者她并未有什么善意。
如此一來,若顏玉書這幫人真被招安了,此間處境最危險的人,當然是自己。
可此時,她又不能先動,免得成為眾矢之的。她心里的有些緊張,握著軟劍的手不免緊了緊。
“這件事,你能做得了主?”玉沁開口,說道:“我是說,我們這些人的身份。”
商容魚心中不由沉了沉,但她仍是沒有妄動,因為她看到了對方神情中的平靜,也想到了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她并不覺得,既然今次的相遇是對方的設計,對方就會如此輕易地選擇束手投誠。畢竟,對方是從后周神都殺出來的,身上背負著血案,這的確不是蔣紅綾三言兩語就能抹消的。
除非,招安顏玉書的,是來自后周宮里,否則的話,絕不可能將此壓下。
蔣紅綾笑道:“以前只是些許的不愉快,說過去還不容易?”
聽了這話,玉沁雙眸閃了閃,而商容魚也是在一怔之后,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再去瞧了瞧四下,然后目光重新落在對方身上,明白了。
“原來,你這是找到了新東家。”玉沁說道。
蔣紅綾此番,的確是存著招安心思的,不過不是給后周羅網招安,而是給新的靠山,或者說燕國來當說客的。
她明面上還是羅網的緝事統領,可實際,早已成了燕國的人。
如今燕國迫切需要江湖合流,她此時身份,當然是至關重要。而且,從如今后周和燕國的局勢來看,蔣紅綾所處地位,也是舉足輕重。有這么一個人在,燕國的確是省了不少力。
所以說,蔣紅綾此前才會說‘死幾個人沒什么大不了的’。因為的確,如果雙方沒有死人,她此次圍殺顏玉書,不就是無謂的演戲么?
至于商容魚或無生教的到來,的確是意料之外,不過也算是添了一道彩,因為死的都是她的人。
這樣起碼,對于顏玉書這里,蔣紅綾覺得做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也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而她從一開始就確信,對方一定能猜到自己目的,并且也沒有拒絕自己的理由。
因此,蔣紅綾才會表現出這般善意。
玉沁微微蹙眉,好像的確是沉吟了片刻。
“你別忘了,將軍府!”商容魚卻是在此時提醒道。
蔣紅綾淡淡看了她一眼,無生教只不過是已散的魔教里還活躍的一支,也只能算是螻蟻中比較能蹦跶的一個。
可即便如此,也與終日見不得光、人人喊打的老鼠無異。而就算商容魚的確是魔道中的異類或翹楚,無論武功還是計謀都屬上乘,她也不會將對方收入麾下。
因為蔣紅綾討厭聰明的女人。
商容魚?滅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