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一路平安無事,也未遇到可疑之人。
淮水河碼頭,茶棚旁停著一輛馬車,茶棚里有人在喝水。
“已經兩刻鐘了吧?”盜帥問道,語氣里,多少有些不放心。
本來他對蘇澈要插手此事,就覺得冒然,更別說現在參與的還有商容魚。他們對付的人同是魔教中人,在盜帥心里,尚且擔心商容魚會算計蘇澈。
畢竟,因著此前之事,在商容魚這里,他當然不會小看,對于蘇澈,又不免覺得他涉入江湖未深,行事心智上肯定不是商容魚的對手。
“你不信商容魚?”一旁,玉沁開口道。
盜帥自是點頭,“魔道中人素來詭計多端,對方又是商容魚,你信她?”
“信。”玉沁平靜道。
盜帥一愣。
“因所修功法、所行之事不同,江湖區分正魔兩道,但非絕對。”玉沁說道:“重名逐利者不知凡幾,商容魚雖是魔教妖女,所作所為卻皆有利可圖。”
盜帥點頭,“所以,你是覺得相比秘鑰里的《無生玉錄》,現在反水對商容魚來說沒有意義?”
“不錯。”玉沁點點頭,忽而放下茶盞,目光看去一個方向。
那邊,有人騎馬而來,只不過馬上是兩人。
看清后,她目光不由一沉。
盜帥則是雙眼一亮,“是他們。”
碼頭上的人很多,嘈雜之聲不絕。
蘇澈當先下馬,商容魚還坐在后邊,此時不滿道:“你應該等我先下來!”
“那你為何不下?”蘇澈問道。
商容魚撇嘴,跳下馬后,頭也不回地進了茶棚。
蘇澈搖搖頭,將馬栓了,也走了進去。
“還沒到船發的時候,先喝杯茶等等。”盜帥說著,已經倒好了茶水。
商容魚當先拿過一杯喝了,只不過像是嗆了下,掩口咳嗽。
蘇澈當然知道她這是內傷所致,當即道:“我在馬車上有藥…”
商容魚擺手,“你那醫館鋪子里買來的草藥,能跟我圣教的靈丹妙藥相比嗎?”
蘇澈一噎,繼而道:“我這還不是擔心你,不是只有靈丹妙藥才能治病療傷的。”
商容魚眼底和緩,話上卻還有幾分生硬,“大可不必,你還是擔心一下你自己吧。”
的確,蘇澈此前也是牽動之前內傷,只不過隨著無名呼吸法的調和,如今已經沒有大礙了,但這話,他也不會說明。
盜帥則是意外于兩人此時說話的態度,或許他們自己沒有發覺什么,可在他們這些人的眼里,面前的兩人,說話時已不似原先那般生硬了。
不是很熟,倒像是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