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畫像上為何會畫著盜帥,且如此清楚?
一時間,眾人心底皆是凝重。而顯然,方才他們在房中聽到的嘈雜聲,多半也是因為這個消息。
謝清秋看著幾人表情,說道:“這張通緝令,是在尸體身上發現的。”
蘇澈看了眼,那通緝令上有折疊痕跡,也沾了血。
“身上?”他問道:“發現時,是在身上哪里?”
“當然是懷中。”李煥道。
“是你發現的?”蘇澈又問。
李煥一愣,下意識看向一旁的中年人。
謝清秋道:“之前我等在飲酒,聽到聲響出來,看見了此人尸體。”
從董釗尸體上看,他已經死了半個時辰了,此時謝清秋話里的意思,就是發現尸體的人不只是他,還有在樓里一并飲酒的人。
“他是被一劍封喉所殺,如你們所說,通緝令又是在他懷里發現的。”盜帥聽了蘇澈兩句話,便已經知道他想說什么,“可你們看尸體,只有倒下后,身下暈開血跡。”
謝清秋聞言,默不作聲。
董釗是被一劍封喉而死,血液濺出,一旁墻上窗上皆有血跡,但正因為是濺出,而他又是倒下,所以脖子上和身下血跡滿滿,可這胸前只有迸濺點滴,這懷里更是不可能沾上血。
就算血從脖子流下,那也是徹底洇透內襯,這通緝令應該有一角或是一處浸血才是。哪會像眼前這般,只有幾個血點?
“所以兄臺的意思是?”李煥下意識問道。
盜帥贊滿意地看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這通緝令,是后來放到尸體懷中的。”
“是誰放的?”李煥問出后,便閉了閉嘴,覺得自己的確多嘴了。
“那肯定是兇手了。”盜帥攤攤手,隨意道。
謝清秋聽后,看他半晌,忽然道:“聽說此人武功不錯?”
身旁不遠,船老大連忙道:“這董釗此前展露過一手快刀。”
“殺他的人,是用劍的高手。”謝清秋看向蘇澈,“比他的武功更高,比他的刀更快。”
“那在這船上,能一劍殺他的人......”李煥聽后,不由也看了過來。
盜帥不由翻了個白眼,覺得這家伙還真沒半點自己的主意啊,這也能是平陽李家的人?
不過一想到對方此前在船艙外的表現,也就釋然了。
“他的刀沒有出鞘。”蘇澈道。
“因為他來不及。”謝清秋道。
“那前輩也能做到。”蘇澈道。
“我不用劍。”謝清秋淡淡一笑。
蘇澈也是一笑,“這誰知道。”
謝清秋臉上的笑意淡下去。
李煥聽了,張了張嘴,似是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人不是我們殺的。”盜帥抱著胳膊,“我還是原先那句話,要想殺他,在船艙外就能動手,甚至在碼頭也能動手,那樣還不會有現在這般場景。”
他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