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人接下來要如何打算?”他問道。
“你覺得我會如何?”
“既有墨家內應傳來布防,是否便如這般偷襲而入?”
“不,今夜先退去。”紀觴道。
魯文缺一聽,皺眉道:“此乃良機,為何...”
紀觴看他一眼,“差事,是取墨家。”
魯文缺一愣,頓時明悟,僅憑他們這些人,即便是能暗殺,也不能殺光墨家所有人。
往前的重重機關他們不懼,只是不能暴露了在墨家里的那人。
“那要何時動手?”他問道。
紀觴看著前方,眼底光芒映照,“白日。”
……
“荒唐!”
深夜還未過去,天際只有稀薄的光亮,墨家的青銅大殿里,已然坐滿一眾可以話事之人。
方不同臉色陰沉,方才便是他怒斥拍桌。
機關城廓東處輪值的人發現無人應答,然后在墻角發現了死去的墨家子弟,時間推測竟還在半個時辰以前。
這件事實在駭人聽聞,敵人都摸進來了,他們竟連半點消息都沒得到!
“錦衣衛沒有進來,退走了。”場間有人開口。
方不同猛地看去,“這豈不更是恥辱?”
“錦衣衛此舉,就是示威。”江構沉聲道。
“他們能登上機關城廓,卻進不來。”那位李長老道:“此番倒是給咱們提了醒,知道何處布防薄弱,輪值時間太久,得增派人手,重新布置。”
“用墨家之人的命來提醒?”方不同臉色很是不好看。
那李長老干咳一聲,閉口不言了。
“錦衣衛如此囂張,他日必予以痛擊!”有人喝道。
盜帥瞥了那位長老一眼,道,“不過從所留痕跡來看,他們人應該不多,知道進來作用不大,所以才退走。”
江構點頭,接過話去,“不錯,但所留痕跡淺且少,可見都是武藝高強之輩。”
“錦衣衛常有暗殺之舉,來謀我墨家,派來的定是個中翹楚。”越千重看向方不同,“我自薦,從今日起我參與輪值。”
換做以前,他這般提議,肯定會有人出來說幾句客套話,但此時卻沒有。
不只是因為現在的確需要高手出面,也是因為上次之事,越千重在墨家的地位、人心、所受信任皆是有所動搖。
所以對于他此時開口,沒有人多說什么。
便是盜帥,本想說幾句,但一看到方不同的臉色,心中也有顧慮,便未開口。
而越千重見場間諸人沉默,也不復多言,神情雖然未變,眼底卻不免黯了黯。
“那就辛苦越先生了。”那李長老和另外兩名長老相視一眼,皆是抱了抱拳。
“應該的。”越千重并未看他們,只是淡淡道。
一直沒說話的墨痕此時卻忽然一笑,引得眾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