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沁輕笑了下,她不再多余解釋,只是道:“你若想攔我,那便出手,正好讓我看看你這兩年長進如何,不過我不會手下留情。”
商容魚一襲白衫,如今夜風微涼,她本不懼寒冷,此時卻有種單薄之感,就如形單影只,孤苦一人。
她深吸口氣,剛待開口。
嘭!
忽地,遠處天空炸開一朵煙花,如此醒目,如此明亮。
商容魚一愣,她自是認出,這是示警火箭,而觀其位置,正是機關城所在!
玉沁也是看去,眸光微瞇。
這自然不會是錦衣衛或者后周官軍發出的示警,而是墨家。
商容魚唇角抿了抿。
接著,第一聲煙花過去后,只是幾個呼吸間,便又是一支火箭升空炸開,光芒未散,煙花次第而起,穿空的尖嘯聲里,一道道示警火箭騰空,煙花漫天,炫目如晝。
云霧被沖散,硝煙之中,是不斷炸開的煙花。
美,卻不會讓人感到歡欣。
商容魚娥眉緊皺,這無疑是今夜的行動出了岔子。
……
煙花在天空綻放,凄厲的穿空聲在耳邊響徹不絕,偌大機關城恍若白晝,巷道之間映照纖毫畢現。
機關閘門已經放下,機關城內院與外院的通道全部隔斷,但即便是在發現不對后便發出示警,「鏡花水月」之毒混在夜間的霧里,已然是飄散到了各處。
血在飛濺,那是抵擋的人,在面對身著「玄」甲的后周精銳,以及如虎狼般兇狠的錦衣衛時,中毒在身的墨家子弟就如紙片一般不堪一擊。
機關城廓早就失守,一只只飛爪自城外而入,弩箭射穿頭腦昏沉的墨家值守,刀劍槍矛劃過昏迷之人的咽喉。
巷道中,房頂上,一道道身影急速奔襲,同樣在必要的機關處埋下火藥。
身著蟒服的紀觴手持繡春刀,怒劈而下,越千重勉強持劍去擋,卻一招敗北。
越千重吐了口血,眼底絕望浮現,“大修行!”
“墨家游俠?”紀觴獰笑,繡春刀落下,“不過如此。”
越千重抬劍,劍斷人飛。
與此同時,一眾游俠圍上來。
紀觴以臂彎擦過暗沉刀身,瞇眼看著這些因中毒而站不穩的人,一聲冷笑。
“都殺了。”他說。
身后身側早有掛上手弩的錦衣衛,此時聽令,弓弦響動,皆是入肉之聲。
紀觴臉上浮現幾分享受之色,他垂了垂眼簾,看著擋在越千重身前的人一個個倒下,看著越千重臉上的悲痛和絕望,他忍不住大笑。
旁邊,魯文缺抱臂看著,不免皺眉。
他撣了撣甲衣上的血水,道:“莫耽擱了。”
紀觴看他一眼,身若幽影,再現身時已在越千重身后。
刀入鞘,背后血濺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