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同情,只是看著他如此凄慘,方景然眼眶很熱。
他咬牙起來,端了一旁的水盆,直接將水潑在了藺煜身上。
嗤,
就像是水澆在燒紅的鐵上,白煙滾滾,可藺煜絲毫沒有緩解的樣子。
那邊,萬貴妃蹙了蹙眉,道:“這是《離火掌》,第五唯我的獨門絕學。”
方景然此時顧不得去想對方是如何識得這門武功的,只是眼帶希冀道,“怎么救他?”
“他之前可是想殺你呢,不對,是想殺我。”萬貴妃道。
“現在你還說什么風涼話?”方景然急聲道。
“晚了。”萬貴妃說道。
方景然張了張嘴,看著強以內力壓制火毒的藺煜,神情無力。
“不是說他沒救了。”萬貴妃看向門口,道:“是有他在,沒法救。”
方景然一愣,連忙回頭,這才看到紀觴已然從門外進來。
他嘴角也有血跡,臉色也可見幾分蒼白,顯然也是受了內傷,只不過光從他能自如行動來看,這傷肯定是不如藺煜重的。
紀觴是大修行,炁成混元,五腑內臟和丹田氣海自有真氣時時蘊養,護體真氣也最是強橫,所以方才傷的不重。否則換成其他人,被藺煜那若千鈞般的一撞,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他看著白煙蒸蒸的藺煜,冷笑一聲,殺意恍若實質。
這《離火掌》針對的就是「無鑄」境界的大修行,氣血之力越盛,中掌之后,所受火毒便愈加煎熬。
“聽說自來墨家之后,二位便一直分房而睡?”紀觴忽然問道。
方景然一愣,不解其意。
萬貴妃卻是神情平靜,至于想到或是沒想到,誰也不清楚。
紀觴見此,滿意點頭,“如此甚好。”
方景然一聽,這才明白過來,登時臉色漲紅,更有羞憤。
萬貴妃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笑什么?”紀觴隨口說著,已然走到藺煜身邊,低頭看了眼,抬起了刀。
“**之欲,大修行也不可免?”萬貴妃問道。
紀觴眼里微有錯愕,不過更多都是感興趣。
他舔了舔唇,看著面前這國色天香之人,毫不掩飾眼中垂涎。
以往只是聽聞,彼時還不信世上真有禍國殃民、傾國傾城的美人,可當今日真能得見,方才知曉往日的自以為是,不過是世面見得少。
或者說,是好看的女人見得少。
“食可果腹,秀色可餐。”紀觴笑道:“若能獨享美人一夜,怕是死也值了。”
秀色可餐當然不是這么用的,但這已然將他心里所想,欲要而為說了出來。
而這般直白,更讓方景然怒不可遏,畢竟萬貴妃曾是他的妃子,哪怕來機關城后彼此便如陌路,可終究是有過夫妻之實。
對方這般調戲,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是羞憤交加,恨不能將其挫骨揚灰。
紀觴自然能察覺到方景然的神情變化,對方欲要噬人的眼神,在他看來也只是無能的螻蟻生怒。
他用刀身在方景然臉上拍了拍,他本不想殺了對方,但現在又覺得,留下這么一個記恨自己的人,不是自己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