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道:“是她。”
“啊?”盜帥深吸口氣,“那要,怎么稱呼?”
他覺得,這實在是有些瘋狂,目光在看著面前兩人時,不免有些怪異。
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是顏玉書性情大變?
為何他會是女子打扮?
盜帥一時很難理解,更無法想到太多。
“玉沁。”蘇澈開口道:“顏玉沁。”
盜帥一愣,等等,不是顏玉書么?
“墨家現在,如何了?”蘇澈問道。
見他轉移話題,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繼續在此事上糾結,盜帥自是明白。
“大半是暫時分散,去了墨家早前在江湖各處的駐點,還有一些,脫離墨家,自行離去了。”盜帥也不隱瞞,坦然道:“穆大師他們年歲大了,又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經歷了這么多,實在熬不住。”
蘇澈點點頭,對此自然能理解。
或許對江湖人來說,墨家機關城傾覆,的確是一件大事,但畢竟是與己無關。可對墨家之人來說,那是墨家總院,是他們的家。
傳承千年,一朝被毀,換成是誰,這心里也不會好受,尤其是對穆大師這等自幼長在機關城的老人來說。
他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墨家有什么打算?”蘇澈問道。
盜帥看他,一字一頓道:“血債血償。”
蘇澈不免沉默。
“會很難。”他說。
跟朝廷作對,尤其還是如今頹勢的墨家,在歐星星和大劍師恪遠去燕國,現在又失去了車夫之后,墨家連一位入三境的大修行都沒有,想要讓朝廷付出代價,談何容易。
“聽說紀觴回京了。”盜帥當然明白他話中意思,所以道。
蘇澈微怔,聽明白了,“你們是想殺紀觴?”
“他是此次后周派去機關城之人,此事是他主導,自要殺他。”盜帥說道:“實話說,對付朝廷恐是無望,但墨家眾人絕不能白白死去。若能殺了紀觴,既是表明墨家對此事的堅決,也是讓江湖各派知道,墨家與朝廷勢不兩立。”
“你雖想堅各派聯合之心,但朝廷已經暗中收買威脅了一些人和門派。”蘇澈搖頭道:“如今應巨俠未歸,各派聯合其實已有渙散。”
“只要真武教和觀潮閣尚有聯手之意,那便好說。”盜帥說道。
他的話里,其實已有不依仗其他門派之意,或者說,是那些心性不定的江湖人,在面對朝廷時,極有可能還會壞事。
蘇澈能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話說回來,紀觴或者說溫玉樓如今在守衛重重的錦衣衛衙門,既是冒充,如今受傷肯定不會輕易出來,他們要如何去殺?
這般想著,他也沒猶豫,直接將溫玉樓冒充一事說給了盜帥。
“紀觴死了?”盜帥一愣。
“是溫玉樓冒充,至于紀觴,我覺得隨機關城墜落,活著的可能性不大。”蘇澈說道。
盜帥聞言,笑了笑。
“是溫玉樓的話,更好。”他咬牙切齒道。
在心底里,盜帥對于溫玉樓的仇恨,遠比紀觴來的要大。
畢竟,差事雖然是紀觴主導,但要不是溫玉樓里應外合,機關城也不會這么快就被人得手。
更何況,溫玉樓還殺了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