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挺劍刺去。
……
江令寒的武功,蘇澈多少有些了解,曾在梁州城時,也看過對方出手。
而且,彼時對方還幫過商容魚,一起坑殺了入三境的瑤無艷。
這足以說明,此人無論是所修武功還是天賦智計,都非等閑。
況且,他是觀潮閣真傳,現在又已破境,相較從前來說,武功和心性自然都更進一大截。
但是,蘇澈看著此時在演武場上,與那蒙面女子交手在一起的江令寒,眼底卻有些凝重。
以他如今眼力,自是能看出江令寒攻勢很急,與從前在梁州城時所表現出的大不不同。他不知道這是對方這幾年修行的自然轉變,還是現在臨場后受到了什么影響,只是現在看來,這看似如狂風驟雨般的連番攻勢,并未對那蒙面女子造成什么影響。
無論江令寒的身法和劍有多快,總是能被那女子躲過,且都是堪堪差了一線。
就好像是在試探江令寒的武功,也像是在戲耍,而對方,一直是在閃躲,至此并未出招。
演武場上劍氣四溢,江令寒所出的每一劍,都帶起一股如海上風浪般的劍氣,本是無形之間,卻好似真的令人置身海上。
隱約的,有好似海水般的淡藍之氣,能被人以肉眼看見。
而那當然不是什么虛假的異象,而是斬出的劍氣在空中滯留不散,每一絲,都能斬斷金石。
“她是在耗費江令寒的體力嗎?”一旁,秦凡皺眉道。
在場的幾人,都是大派名門出身,當然有一份眼力,自能看出如今江令寒哪怕劍法高明,也依舊落于下風,因為無論是那劍氣還是他的劍,都沒有落在那蒙面女子的身上。
換句話說,他的招數,沒有半點奏效,而他的對手到現在,還未出招。
但能看懂是一回事,想出解決的辦法,或是真的能以此看清那女子的修為底子,是更難的事情。
況且,平心而論,將演武場上的人換成他們,設身處地,他們也擋不下江令寒這般連綿的攻勢。
“她究竟是什么人啊?”葉青玄不免張了張嘴。
演武場上,江令寒不論變換何等劍招,對面那人都只是憑身法躲過,沒有出手,似是沒有必要。
蘇澈擰眉道:“如今交手已過幾十息,便是劍步,也不可能這般沒有停歇地閃躲。”
劍步,是天山劍派的絕學,在江湖上,被人稱為‘方寸之間騰轉挪移身法第一’,這里的方寸之間,自然不是常識中的方寸,而是指的三丈之內。
而演武場上,江令寒的出劍始終偏離那蒙面女子衣衫,但也只差一線而已,甚至不足半寸。這當然不是他不想刺中,而是全然被對方躲過,所以江令寒耗費的真氣是極恐怖的。
但正因為此,對面的女子更不該這般輕松才是。
無論是維持這般精準的身法,還是平復體內真氣的消耗。
更別說,這是連劍步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對方又是如何做到的?
是從未在江湖聽說的另一種身法?
蘇澈不解。
而他下意識這般問出,實則是在問身邊之人,也是請教。
因為若說場間誰的眼力或者說見識最廣,可能看破那蒙面女子的一絲隱藏的話,那必然是遍覽梁國皇庭司和后周幾大書庫所藏的玉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