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不僅從側面說明天道的力量,也說明他既然有了出手的能力,那傷勢是否已經好了,或者已經無礙。
后者,則表明,他們的敵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強大許多。
“既然已經知曉這些,諸位有什么打算?”蘇澈問道。
“決戰。”一直沒有開口的崔家主和鐵供奉,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
蘇澈知道,這代表的,不僅僅是這兩人的想法。
“燕國朝野,大修行九人,宗師三人,已經做好準備。”房公公沉聲道:“陛下旨意,務必平定東海。”
蘇澈心神一震,這般人數,起碼在明面上,幾乎是燕國全力以赴了。由此也可見,燕國朝廷和江湖,對這天道遺族的忌憚多重,以及要亡其心,何等堅決。
“大修行以下,去之無益,只是平白送死。”白掌門說道:“如今之事,尚未傳入江湖,我等務求一擊功成,絕不能留下隱患。”
蘇澈緩緩點頭,看著這幾人神情中的認真和凝重,也是明白,面對那樣的對手,這些人的心里,恐怕都存了必死的信念。
他看向玉沁,后者亦是若有所思,見他看來,微微一笑。
紫虛真君雖是神情平淡,但也在關注著兩人,見此,娥眉蹙了下,但眼底還是有放松和開心的。
這樣的話,自己的徒弟修行無情道,便沒有人能夠打攪了。而感知之中,周子衿的氣機毫無變化,她心底稍松,如此看來,對方這執念,當真是斬得干凈了。
而這時,蘇澈似有所感,朝堂外看去。
外面走來了幾道身影,當看著走在前頭引路的那個年輕人時,他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燕長安臉帶笑意,步入堂中,將身后兩人虛引向眾人。
事實上,不用他介紹,見到隨他來的兩人,或者說是其中那位的時候,堂中的眾人已然是不約站了起來。
除了蘇澈,其余人的目光,皆是落在那人身上。
他是第五唯我。
燕長安見此,遂不再開口。
“看座!”他喊了聲。
門外,匆匆的腳步聲而來,輕手輕腳地將搬來的桌椅放在堂中,這才躬身退下。
“想不到,果是督主親至。”白掌門笑呵呵地說了句。
此前,燕長安雖說是去迎后周來人,但畢竟也是將他們這些人在這晾了許久,他們心里或多或少還是有些不悅的,但現在,見了來人是誰,這心中自也沒有什么怨氣了。
第五唯我穿著隨意,毫無排場可言,此時朝眾人略一點頭算作招呼,便直接坐下了。只不過,與紫虛真君相視時,倒更為鄭重。
跟在他身旁入座的,是一個面龐黝黑,體格壯碩的中年人,身上披掛「玄」甲,似是軍伍中人。
場間諸人也是知他身份。
此人是后周羅網大統領,天下橫練第一的秦山河。
“都到齊了。”燕長安笑道:“燕某實在榮幸。”
“不必,為江湖安危,世之大義,與你無關。”第五唯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