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老道士閉目而立,將手放在古固的靈臺處,沒有絲毫動靜。
另一邊,守壯道士目不轉睛地看著老道士的動作,不想錯過一眼。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自己的師父認真出手了。
與之前念咒金光閃閃不同的是,此刻老道士沒有展現任何奇異之處,動作也很隨意,就像是爺爺在給孫子測體溫一樣。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西斜,落日的余暉將盡,天邊暈染上血色的緋紅,大地將重歸黑暗。
“怪了,怎么回事?一點動靜都沒有?”等候許久的守壯道士抬起手,摩挲著自己扎手的發茬。
到現在為止,守壯道士已經等了數小時,若不是他的養氣功夫不錯,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師父不愧是師父,出手了無痕跡。”
與此同時,在古固的靈臺之中。
原本黑暗的虛空被金字神咒照耀的通亮,而古固半透明的軀體就橫躺著飄浮在這片空間的正中央。
在空間的最外側,一層薄薄的黑氣將其完全籠罩,黑氣翻涌跌宕,不時浮現一張張扭曲的人臉。人臉上沒有耳鼻,只有一雙空蕩的眼眶和一張張開的嘴,時哭時笑,時怒時哀,像是在怨恨這個不公的世界。
黑氣不停地想要向內侵蝕,卻被金光抵擋,不得寸進。
突然,一只金色的大手從“天”而降,以無可匹敵之勢,一把抓住整片虛空,宛若握在手里的雞蛋。
黑氣與其碰撞,卻根本不是對手,只能無聲消融。見勢不妙,黑氣迅速聚攏成一團,這才勉強穩定下來。
“牛鼻子,你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壞我好事?”黑氣化作一只黃鼠狼,口吐人言,咬牙切齒地向天咆哮。
“為何?這孩子是我新入門的弟子,這樣的好苗子可不能被你這畜生糟踐。”老道士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傳遍整片虛空。
“更何況你這孽畜為保境界,掘人墳墓,開人棺槨,吸食陰氣,此等下作之事,豈是修行者所為?”
黑氣黃鼠狼聞言,上唇拉開,露出尖銳的犬齒,雙目圓睜,目光陰憤,耳朵向后斜向伸直。
“牛鼻子,你以為我愿意如此?你以為我愿舍棄法身墮入此道?這都是你們這些人類欠我的,欠我的!我一定要讓你們十倍償還!”
黑氣黃鼠狼怨恨地低吼,不過金光大手絲毫沒有聽祂講故事的想法。只見一道道金字符咒從大手上涌現,如鎖鏈一般,將黃鼠狼迅速纏住。黃鼠狼不斷掙扎,卻對鎖鏈無可奈何。
“賊老天,我黃湛清不服啊!”最終,黃鼠狼被符咒鎖鏈捆住,密不透風,只留下一道聲音在虛空回蕩。
虛空中央,目睹了這一切的古固呆滯地放棄思考。雖然他很喜歡看熱血少年漫,也曾幻想過超能力和武功真實存在,小時候更是見過逝者魂魄,但這一幕實在太過奇幻,讓他難以置信。
“我一定是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嗯,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睡覺。”
大殿之中,老道士睜開雙眼,眼睛里卻帶著疑惑。
“不應該啊!我事先已經用凈心神咒護住他的魂魄,怎么他現在一副傻了的模樣?”
見到師父收手,站在一旁的守壯道士出于捧哏的想法問道:“師父,已經解決了?”
老道士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可能把人弄傻了,只好故作高深地撫須點頭,“嗯!馬上就要醒了。”
......
卻說古君一行人剛剛下山,走到一半,悲憤的古君夫婦終究沒忍住,想要回去理論個清楚,但被老人攔住。
“行了,那牛鼻子雖然不通人情,但對小固沒有惡意。”老人眼神深邃,緩緩說道,“小固這孩子命中會有三劫。第一劫是在出生時,當時胎兒未降落于世,不在三界五行中,誰也算不到此劫,好在這孩子命硬,稀里糊涂自己扛了過去。”
“這第二劫卻正是此劫,先前我本以為能替小固破了此劫,可沒想到這第二劫應在第一草仙黃湛請身上,我實在無能為力,但有這位老道長出手想必小固無憂。”
“至于這第三劫......”老人閉上了嘴,一是天機不可泄露,二是......
我也看不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