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搜尋,卻什么也沒看到,搖搖頭放棄了。
宋云歌在前帶路,兩人走到超然樓跟前。
看著參天入云、鮮花牌坊絢爛的超然樓,馮晉皺眉:“真在這里?竟然沒逃到城外?”
超然樓是大羅城有名的酒樓,價格昂貴,一頓早點勝過一個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
大羅城最不缺的便是有錢人,是方圓數千里的銷金窟,賓客極多,這片刻功夫已經有五個錦衣中年被小二熱情的迎進去。
“走吧。”宋云歌舉步往前。
“喲,二位客官,里面請——!”清秀的小二熱情的迎上來,帶著兩人來到了二樓。
一樓熱鬧喧嘩,座位之間沒有遮擋,喜歡熱鬧的就在一樓。
二樓相對安靜一些,座位之間遮一屏風。
三樓最安靜,上面是一間間獨立的屋子,甚至可以歇息過夜。
宋云歌找了一個靠窗位子。
坐下后,馮晉咧著嘴看菜單,緊皺著眉頭不情愿的要了兩盤點心。
宋云歌氣定神閑掃視四周,權當沒看到他肉疼模樣。
馮晉吸著涼氣搖頭不已,要不是怕丟人,這會兒早就抱怨個不停。
他平時是絕不會上超然樓吃飯的,來這里吃就是冤大頭,同樣一盤菜,是別人的三到五倍價錢。
宋云歌伸手遮嘴,嘴唇無聲翕動。
馮晉清晰聽到他的話:“西南方向那個穿黃袍、聽小曲的。”
這超然樓價錢貴,卻有貴的道理,樓內有數十個美貌歌姬,琴技精熟,歌聲美妙。
只要有錢都可以請歌姬到跟前表演。
宋云歌兩人所坐位置,恰好能通過屏風的空隙看到西南角一張桌子。
桌旁坐一個黃袍紫臉青年,不時拈起一塊水果或點心扔嘴里,一邊咀嚼,一邊色瞇瞇欣賞跟前的美貌少女彈琵琶唱曲。
馮晉看向宋云歌。
宋云歌點頭。
馮晉皺眉。
宋云歌緩緩點頭,神色堅定。
兩人太熟悉,僅憑眼神便能交流。
“他——?”馮晉忍不住傳音入密:“怎么可能?”
但凡成為魔主,往往都是心狠手辣、意志堅定之輩。
魔門武功太容易走火入魔,對心性要求比中土諸宗嚴苛無數倍,心性不足的到不了魔主境。
眼前那黃袍青年一看就知道是真性流露,不是假裝的,是個真的雛兒,眼中的**與貪婪做不得假。
這可不像一個魔主。
宋云歌傳音入密:“就是他!”
他忽然一抬手,揚聲道:“小二,這邊!請漱玉姑娘來!”
馮晉大吃一驚,慌忙扯下他的手:“別亂來!”
宋云歌笑道:“放心,我不會跟顧師姐說的。”
“誰怕跟她說了!是沒帶那么多銀票!”馮晉急道。
宋云歌道:“那我來請!”
他笑瞇瞇的便要繼續抬手,卻便見兩個紅袍青年大步流星上樓,一瘦一壯,龍行虎步朝著那黃袍青年而去。
正彈琵琶吟唱的姑娘被他們氣勢洶洶樣子嚇呆了,琵琶聲與歌聲戛然而止。
黃袍青年好像沒看到兩人,只盯著唱曲的姑娘,擺擺手:“繼續!繼續呀!”
“小子,你的事犯了!”一個紅袍青年斷喝。
宋云歌扭頭看馮晉。
馮晉也在看他。
兩人面面相覷。
這兩紅袍青年是朱雀衛,瘦的是方鶴年,胖的是趙右軍,與他們僅點頭之交。
朱雀衛之間關系微妙,既是隊友,有時候一同抗敵,又是競爭對手。
畢竟誰都想搶更多的功勞,都想在殞神山呆更久,提升更多悟性。
在殞神山一個時辰的差距,有可能就是天地之別,一步領先就步步領先,你不爭就要成為最弱的一個,被輕視被無視甚至被欺負。
“師兄,怕是要被他們搶去了。”宋云歌支起胳膊,小手指輕撓著眉心。
馮晉臉色陰沉,慢慢點頭。
這天大的功勞要被搶去了!
再碰上這般功勞不知要何時,他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