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磊面色漸漸恢復正常,說話的語速也開始變得平穩。
“嗯?那你門口的槍眼是怎么回事?你的警報器并沒有遭到破壞,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也沒開警報器啊。”
這后半句是實話,莫磊的確忘記了開警報器,他早就在心里腹誹自己了。
“你睡在一樓沙發上?為什么不去臥室?臥室的門為什么能反鎖?”
“我本來是睡在臥室。大概在凌晨1點左右,我醒過來了,就下到了一樓,睡不著。你知道,我才來這邊,有時差,也很陌生,也有些緊張。我就在樓下抽了一支煙,再之后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至于門為什么能反鎖,我不知情,但既然他們都能進到我的室內,我想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
“你誘導我?”瘦削的警察眼神睥睨著莫磊。
“啊?我不明白你說什么。”莫磊一臉茫然。
“你前天晚上睡在樓上?”瘦削的警察轉開了話題。
“是的,我前晚睡在樓上,而且,我睡覺也沒有關臥室門的,反鎖什么的更加不會了,我看見這社區保安森嚴,覺得肯定很安全的啊。”莫磊一句話,將自己擦掉了門鎖上的指紋可能會被引起懷疑一事推得干干凈凈。
當然還有其他不利于自己的證據,也被莫磊清理了一遍。
這時,一位法醫出現在樓梯轉角,他沖壯實的警察招了招手,“賽爾,你過來一下。”
胖警察賽爾艱難地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法醫身邊,法醫附耳跟他說了幾句,說完之后轉身上樓。賽爾在樓梯邊站了站,轉身走下客廳,在客廳里晃來晃去,東張西望。
門口,有社區里其他居民也被驚醒,想走過來看看情況,被門口的另一位警察擋住,但圍觀的人群并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人聲洶涌。
“莫……莫磊,你說你是被槍聲驚醒的?”警察賽爾轉來轉去,到門口看了看大門外的華人們,突然轉過頭發問。
“啊?我不知道是什么聲音啊,我沒說是被槍聲驚醒的,我只是聽見樓上奇怪的動靜。”莫磊驚訝地張著嘴。
“尸體是在死之前,就已經被打暈了,他的喉結有淤血,肋骨至少有三根斷裂,臉部、身體都有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挫傷,按道理說,這樣的傷勢肯定會有一些打斗的時間,而你說你上樓的時候,人已經被槍殺了?那么你之前那一段時間在做什么?”
“我在睡覺啊。”莫磊滿臉一副‘你是神經病吧’的表情。“我哪里知道是打斗聲還是什么聲音。”
“你以前用過槍?”賽爾換了一個問題。
“是的,我在中國參加過一個射擊俱樂部,拿過獎,也喜歡槍械。”
“哦?什么獎?”
“訓練營里邊的比賽,用的是中國的老式步槍。”莫磊羞澀的回答。
“哪你認識這把槍?”賽爾指指那把裝在證物袋里的伯萊塔92。
莫磊毫不猶疑地點點頭,“認識,玩過模型,知道拆裝,今晚第一次用真槍。”
“練過搏擊么?”賽爾再次轉換問題。
“沒有,小時候打過木人樁。”莫磊還是毫不猶疑地回答。
“木人樁?木人樁是什么?”賽爾有點驚訝的問,那張有點變形的臉扭曲得有點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