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這個客人,突然冒出來的,之前從沒來過,第一次是前天,應該是外地人,來了之后,這邊所有的小吃攤都吃遍了,今天來我們這里,就是第二次,他挺能吃的,反正我在街上見過他買大包食物回去的。我了解過,他就住在對面77號五樓506。我看出來你們也是外地人,你們不會是來尋仇的吧?”
年輕人笑瞇瞇地比比大拇指,“小妞,你的眼光很犀利,我們都是外地人,不過,不是尋仇,是追債。”
他的手背在身后,做了一個動作,另一側角落里的一名穿著工人裝的粗壯男性站起來離開小吃店,在街道旁站了站之后,匆匆越過馬路,走到剛才那位胖子消失的樓下。
在他身后,一位帶著金絲眼睛、個頭中等的男子也走了出來,他是走到胖子對面的樓上。
隨之,那名短發男跟斯文男也走出了小吃店,兩人朝著街道的另一側匆匆離去。
那位胖子氣喘吁吁地爬上五樓,汗水像水珠一般地滿頭滿臉,可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衣服卻并沒有被汗打濕。他吭哧吭哧地走到自己的門口,像是累極了一般伸出右手在墻上頂著休息了一陣,再從口袋里掏摸出鑰匙,湊近鑰匙孔把門打開。
之后,他的動作變得小心而溫柔,由于門是往右推開的,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左手,伸進去門內鼓搗了一秒鐘,然后再將門推開,慢吞吞地走進室內,再慢吞吞地回過身子將門關上。
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他原本遲鈍的動作突然變得麻利而敏捷,蹲下身子小心地從門框旁邊的墻上拉出一條細線,細線的另一頭綁在一個廉價的指環上,插在粘在墻上的一個黑糊糊的物品上。
那種黑糊糊的物品,從門框一側到客廳連成一排,彼此之間由一根細線聯結在一起。
他小心地慢慢把細線繃緊,另一頭扣在門把手上,打開客廳的燈,再轉身走進臥室,一只貓‘倏’地從床上撲倒他的身上,他抱住貓,拍了拍它的背,貓咪‘喵嗚’叫著很是享受。
片刻之后,他把貓放在床上,三兩下把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露出腹部一塊綁得很平整的灰布,那是一小條床單,他把床單扯下之后,從腹部拿出一個枕頭,枕頭上還露出半邊刀柄,坦露著汗津津黝黑結實的胸膛,左臂上包扎著一張繃帶。。
緊接著,他脫掉自己穿著的兩條褲子,從床頭上拿起一條毛巾把身上的汗水擦干凈,順便拔掉了自己的絡腮胡子,露出一張普普通通的臉,只是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神變得銳利有神。
他掀起被子看了看,被子里一條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地大狗,躺在枕頭上呼呼大睡,口角流涎,那是他給這狗喂了藥物。
對不起了!他拍拍大狗。
重新找出一套衣服穿上,換上一雙輕便的鞋子,他把拿枕頭當刀鞘的匕首拔出,仔細地在腳踝部位綁好,走到窗邊,朝下邊認真地查看,窗沿下,也粘著一個黑糊糊的塊狀體,用一個細線聯結著玻璃框。
樓后面是一大片廢棄的空地,空地上堆放著一些廢棄物,樓下的巷子里沒有路燈,堆放著生活垃圾,但也隱約可以看清,一個中等個頭的男性似乎正在地上翻尋找什么垃圾,或許他遺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再走到客廳的窗戶朝下看,已經接近8點,街道上的路燈一盞盞地亮起,馬路對面,一個穿著工人裝的大個子蹲在路邊抽煙。
像是跟往常一樣。
卻又危機四伏。
終于來了,還來了專業人士。
他想起那滿頭金發,那張算得上英俊的臉,叫什么來著?史密斯?
媽的,不想說自己真名的老外都稱呼自己為史密斯。
真不要臉。
他走進盥洗室,推開那扇小窗,對面就是隔壁的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