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坐在角落里的黑人心知肚明,他知道一大半警察在山上的貧民窟里善后、處理那幫反—政—府混混的尸體,還有一波警察應該正在槍聲之后追趕。他甚至知道追趕的還有一個叫維克多的雇傭兵,帶著一支滿腦子肌肉的壯漢。他們肯定被那個姓莫的玩的團團轉。
黑人在第一個被劫的倉庫就看出那兩位搶劫犯專業的軍事素養,所以他在這里以逸待勞,等待著維克多等人去將那兩個家伙打疲打累,然后自己計算好他們奔逃的位置肯定就是港口跟公路,因為他們不可能選擇從格拉卡山脈逃亡,那就只能亡命延綿幾千公里的安第斯山脈里面了,那里面的兇險,又豈是幾只毒蟲猛獸可言。
他微笑著喝完杯中的咖啡,仍舊不慌不忙地坐在原地等待。
幾公里之外的鎮口,莫磊開著搶來的鈴木125摩托,他幾乎把油門擰到底,摩托車在年久失修的水泥路上狂飆,清晨的風迎面吹來,灌進他的嘴里、脖子里。
在他身后幾十米遠,一臺面包車跟一臺皮卡上裝滿了警察,皮卡后座上的兩名警察拿著AK47瘋狂地吐著子彈。莫磊靈活地掌握著車頭,飛快地閃避著,在他身后,周睿一只手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拿著一支AK偶爾回身一串點射,但顛簸的路面讓子彈飛得亂七八糟。
而在警察的車后幾十米處,還有一臺掛著警燈的面包車也在飛速地前行,維克多坐在副駕駛座上大聲咒罵著前面兩臺車上的警察,因為那些愚蠢的警察用蹩腳的槍法怎么也打不中莫磊,反而攔住了自己的路,后排幾具尸體已經冰冷,那是他維克多的兄弟,是他用來維護自己地位的基石,可是現在已經成了尸體。
這一切都是因為莫磊。
摩托車風馳電摯地飛進了鎮子的入口,迅速在早晨的車流中穿行,一臺灰色的伏爾加轎車窗口大開,滿頭棕褐色卷發的車主耳朵里插著耳機正在搖頭晃腦地隨著音樂搖擺。一粒從后方射過來的子彈穿透了伏爾加的后玻璃窗,擊中了他的中控臺,車主莫名其妙地用手摸了摸那個還在散發著熱氣地小孔,突然急剎車、扯掉耳機,見鬼一樣的拉開車門撒腿就跑。
一時間,街道大亂,眾多人把車丟棄在街上忿忿朝著兩側的鋪面、樓房沖了過去,而莫磊跟周睿已經駕駛著摩托沖進主街,幾個轉彎之后,倆人將車子丟棄在一條小巷里。
而警察們跟維克多的團隊,此刻也放棄了車輛,沿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步行著追了過來。
街邊的那群紋身青年也拔出了手槍,他們還以為警察過來是抓他們的,沒想到警察竟然把他們當做了空氣,這讓這群青年特別驚訝也特別生氣。
但刷存在感有時候是會致命的。
“你沒事吧?”莫磊看著正在分解AK47的周睿,他剛才在預先安排好的地點接上周睿,以及后來瘋狂的玩弄著摩托車,沒來得及看周睿的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周睿將手中的零件一樣樣丟進了垃圾堆,左右看了看,“還好,就是今天接連坐了兩次傻逼摩托,老子的屁股都震開花了。”
他說的是清晨瓦西多回去之后,也是開著摩托送他從另一條不為人知的山路出來的鎮上,然后他本能地心想返回去協助莫磊打個伏擊,沒想到這孫子一過來就大喊大叫讓他趕緊上車,打伏擊的機會也沒了。不過他在上車之前,還從后方追來的面包車的一個警察手上搶了一支AK47,估計這個警察回去之后就該退休了。
莫磊嘻嘻一笑,“他媽的,小心駛得萬年船。我說的沒錯吧,這幫孫子肯定會找上門來的,不過為什么還是那個傻逼帶隊呢?這家伙要是正面硬抗,我覺得我搞不過他,但要玩死他是很容易的事情,他們是沒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