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堵在街頭的車流,倆人并排走向對面的地下停車場。桑切斯突然側頭看著莫磊很認真地說道,“但我想,蒂娜不是那種人。”
“哪種人?”
“她跟其他女孩不一樣的,喜歡一個人肯定是思考了很久那種,然后就赴湯蹈火不顧一切的那種。”桑切斯一臉的心馳神往的表情。
“拜托!”莫磊一邊下意識地回頭看看,他們剛剛走進地下室的轉彎處,一邊告訴桑切斯,“你不要那么喜歡她了,你會受傷的。”
“兄弟,我已經受傷了。”桑切斯做了個夸張的表情,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他的法拉利上全是彈孔,現在應該放在了某個修理廠的角落。桑切斯只能開著警隊同事的一臺農夫車,但莫磊覺得這個車很好,至少十分低調,不引人矚目。
四十分鐘之后,兩人出現在羅馬街的一家酒吧門口,酒吧的名字十分囂張:LosInsurgentes——叛亂分子。桑切斯在路上告訴莫磊,這家酒吧主做布爾蓋酒,所謂的布爾蓋酒是用龍舌蘭草的心做為原料的一種發酵酒,是所有的龍舌蘭酒的老祖宗。不過莫磊對這玩意兒興趣缺缺,畢竟他是不可能喝酒的,而且也一直在關心著身后是否有人跟蹤,對于桑切斯的話題也只能是有一搭無一搭地應了幾句。
桑奇斯其實很興奮能與身邊的中國兄弟一起出來泡酒吧,畢竟打心眼里,他還是對眼前的家伙有些醋意。可莫磊卻救了他一命,而且對莫磊的身份也特別好奇,所以他就想,如果這姓“周”的兄弟要是真與某位火辣的女郎一起走了,那么就證明周兄弟是不愛蒂娜的,自己也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蒂娜啦。反之,那自己就退出吧。不過誰要是在那種氛圍里從女郎手上逃脫,簡直就是神人了,要不就是生理有問題。
“這里一樓是最熱鬧的地方,二樓三樓要安靜一些,四樓嘛,就沒什么意思了。”桑切斯與莫磊匆匆走到門口,將身上的證件掏出來,示意莫磊也掏出護照,一起遞給安檢人員。他在路上就讓莫磊將手槍給自己拿著,在這里,他是可以攜槍進入的。而且他相信也有其他人帶進去武器,這得取決于門衛。
走進一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伴隨著熱氣鋪面而來,熱鬧非凡的CLUB舞池里亂哄哄的,無數男男女女在DJ的吼叫下扭動著腰肢,高舉著雙手。門廊兩旁,幾位穿著清涼的女子熱情地對著兩位客人奉上水果。桑切斯擺擺手,示意其中一位瘦削高挑的女孩將他們帶到三樓,穿過一條幽深的走廊,走廊里地面上裝著的霓虹燈與墻壁上的燈光交相輝映,瘦削女孩帶著他們走到里側,隨手在墻上一按,墻上的燈光消失了,一扇雙開門朝內推開。
打開室內柔和的燈光,瘦削姑娘轉身離去。莫磊看著巨大的落地窗,從這里可以看到一樓的舞池、看見閃爍的燈光,可聲音卻一點也傳不上來,室內格外的安靜。
室內面積很大,目測至少有40平米,進門右側是一組柔軟的沙發,椅背高得像是皇帝的龍椅,櫸木扶手被摩擦得散發出油光。一條看不清材質的茶幾上堆滿了酒、水果,打開的雪茄盒里放著滿滿當當的雪茄,盒蓋部分放著丁烴打火機、雪茄剪。
看著站在落地玻璃一側朝樓下審視的莫磊,桑切斯伸長雙腿在沙發上懶懶地呻吟一聲,大聲告訴莫磊,“不用擔心啦,樓下看不見我們,再說了看得見又能怎么樣嘛?這里是我一位權貴朋友的VIP包房,一般人根本上不來。”
回頭掃了一眼沾沾自喜的桑切斯,莫磊有些頭疼,這孫子在路上就在不斷打電話,然后就來到了這里,真不知道他一小警察從哪里冒出來的權貴朋友。而且,VIP包房就上不來敵人了?這家伙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雖然莫磊知道桑切斯一是為了感激自己,其次也是為了在自己面前顯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