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抽煙。”莫磊的聲音沙啞低沉,故意裝作喉嚨有問題的樣子,是為了掩蓋他西班牙語里的口音。
“哦……。”女人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充滿了失望,可她又迅速地找到了話題,與這個有些怯懦的中年男人聊了起來。
“太悶了,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是啊。”男人的聲音像是從鼻子之間發出。
“你知道嗎,我很享受坐火車的時光,你會在車上看見形形色色的人、遇見稀奇古怪的事情。你會去猜測,咦?那一個女人是干什么的呢?咦?那一個男人為什么臉上帶著憂傷?他是失業了還是失戀了?哦,還有一位中年人,有些依依不舍地看著窗外,是為了什么離開了自己的家鄉……!”
女人說話的語調明快爽朗,像是在唱詩班唱著“歡樂頌”一般。可她跟前的男人委實提不起什么說話的興致,只是不斷地點頭嗯嗯應付著。
“你知道嗎,我其實是個作家。”女人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地告訴莫磊。
莫磊剛想贊美一下,他看見車廂門又被朝外推開了,一位穿著列車員制服的男性從VIP車廂走了出來,大概是在前方車頭到后邊休息。他抬起有些浮腫的眼睛,看了看這一對站在連接處的男女。女作家趕緊揚了揚手中的香煙,“hi,騎士,借個火?”
列車員猶豫了一下,伸手從口袋里掏出火機,本想遞給女作家,可遞到一般,可能覺得這樣不太禮貌,便干脆摁開火苗,湊到了女作家的面前,身軀里莫磊也極近。
莫磊看見,列車員的腰間露出的槍柄。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列車員突然松掉了手中的打火機,雙手向前伸出,抓住了莫磊的兩支胳膊,身邊的那位“女作家”手中的香煙突然變成了注射器,她與莫磊的距離不到一米,但中間卻隔開了那位列車員。
列車員的手十分有力,緊緊攥住莫磊的小臂部位,讓他無法掏出武器。而那名女士手中的注射器已經臨近了莫磊的脖子。莫磊見狀不妙,朝左一扭,將全身的力量壓在列車員手上,列車員不由自主地朝前一跌,莫磊躲開了注射器,緊接著朝右猛轉,將列車員的身軀摔在火車車門上,左腳如鞭子般抽向女人,正中女人的膝蓋,女人朝前一沖,但用一只手在車門上撐住沒有倒地,迅速返身回頭又撲了過來。
松掉手提包,側身用肩膀撞向列車員,莫磊再度避開氣勢洶洶的女作家,右腿在女人的左腳彎狠踢。他的右肩膀再次撞向列車員,右手從朝內側用力拉、手肘上頂,帶右手松開之后,抬手捏成拳頭,食指第二指關節猛擊列車員的喉嚨,骨頭的斷裂通過手感傳來。列車員松開了左手,將身體靠在車門上,一只手捂住喉嚨長大了嘴吸氣。
女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但手中仍舊緊握著注射器,回身撲向莫磊。解放了的莫磊朝左側躲開,右手一拳打在女人的右腋下,緊接著左手從對方右腋下穿過圈女人的胳膊,身體側轉朝自己身邊拖動,右手奪過了注射器,反手插在又撲了過來的列車員的脖子上,大拇指順勢將注射器的液體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