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有氣泡就以為著有壓力產生!莫磊趕忙將火苗挪近氣泡讓它爆開,屏住呼吸等待警報響起,還好,警報并沒有響,應該是在熱壓抵達重力感應的閾值之前解決了問題。這是給他的一個教訓:從開始就必須壓近火苗。接下來兩根管線他如法炮制,每一根線都一觸即斷,只剩下最后一根管線了。
忽然間,火苗小了回去,縮回了打火機之中。丁烷竟然在這最緊要的關頭燃燒殆盡。莫磊閉上眼睛,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胸中燃起熊熊怒火。
這都他媽的什么事啊。
腿疼得厲害,長時間充血的大腦讓莫磊頭暈暈的。
接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因禍得福,直罵自己險些誤事:留下一根管線不燒斷,系統就不會發出全面失靈的警報。從一開始他就應該考慮到這個問題而留下一根管線的,現在的墻頂至少有半尺見方的安全地帶,足夠自己放下一只腳,隨后跳進墻內。
掙扎著攀回樹椏上,莫磊歇息片刻,讓頭腦清醒過來。然后,他慢慢地將左腳伸向墻頂,慢慢將體重足部增加到燒毀了的管線上。帶著同樣的小心翼翼,他抬起右腿,跨過樹椏,滑倒了墻頂上,那根樹枝頂住他的腰窩。他深吸一口氣,繃緊肌肉,身體前傾左腳用力一蹬,躍進了墻內。甫一落地,他便沖前方翻滾,抵消向下的沖力,穩穩地躲在一顆樹后。
帕拉齊,我來了。
從原地半跪起來,莫磊警覺地搜尋著任何異常的動靜。沒有。他站起身,朝他認為是庭院中心的方向摸去,半走半爬不到一分鐘他就知道自己走對了方向,前方樹枝間隱隱透來住宅的燈光,再走幾步,一大片草坪便出現在他的眼前。
昏暗中突然有煙頭的火光一閃,莫磊立刻臥倒。前方20米處,草坪的盡頭站著一個男人。莫磊立刻警覺氣啦,在林間微風中尋找異常之處,想知道有沒有動物活動的聲音。
沒有。
帕拉齊的宅邸沒有猛犬護院,他的保鏢對電子大門與精密的警報系統很有信心,他們只在暗處安排了護衛人員,以確保家宅平安。
莫磊緩緩地朝前方移動,兩眼緊盯著前方的警衛。那人穿著厚實的夾克,戴著一頂硬檐牛仔帽,寬皮帶的皮套里掖著手槍。
警衛低頭看了看手表,剝開了剩下的煙頭,將煙沫搖散了隨手扔在草地上——這個人應該有過部隊的經歷。他向左邊走了幾步,伸了個懶腰又走了幾步,然后百無聊賴地回頭踱向先前的位置。這一小塊地方應該就是他的哨位。應該是每隔幾十一百米就會安排一個警衛,他們就像皇宮里的禁衛軍一樣,將正房守得水泄不通。
站崗很無聊,警衛可以隨便吸煙、打哈欠、散步解悶。要制服前面這個家伙不成問題,但穿過前方的草坪,躲進樓房右側的陰影中就不容易了。屋頂上的水銀燈把草坪照得亮如白晝,莫磊必須冒著短暫曝光的危險前進。
走出去的如果是一個沒戴帽子,頭發扎成馬尾且滿臉胡須的叫,肯定會被喝令停下。但頭戴硬檐貓、身穿厚外套、身側掛著槍套的警衛就不至于引來多余的注意力了。即便受到斥責,警衛也是可以返回自己的崗哨。
莫磊不斷提醒自己,千萬要記清楚現在這名警衛所處的位置。
他用雙肘雙膝撐住了冰冷的地面,悄悄從矮樹從中爬過去,盡量用夜晚森林中的平常響動掩蓋住自己發出的聲音。兩人只有不到五米的距離了,現在莫磊與那名警衛中間僅僅隔著一叢杜松,無所事事的警衛又從外套口袋中摸出香煙。
機會來了,就是現在!
莫磊一躍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