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自己吧。”莫磊轉過邦妮的身子,手槍在她背后頂了頂。
……
莫磊與邦妮坐進了帕拉齊的奔馳轎車,他脫掉了帽子,換上了西裝男的衣服,看山去就像是邦妮的某位保鏢或者入幕之賓。邦妮坐在駕駛座的位置上,莫磊摟住她的肩膀,手槍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指著她。門房的警衛對他們點頭致意,轉身撳下開門按鈕,這時候,莫磊又向邦妮的身邊湊了湊,她若是輕舉妄動,又或者亂打手勢,他不介意扣動手中的扳機。好在邦妮很清楚他的意思,沒有任何的異常舉動。
邦妮踩下油門,汽車穿出大門,把方向盤打向左側。莫磊立即伸手抓住方向盤,示意邦妮停下,手中的槍管用力頂了頂邦妮的腰間,汽車滑了半圈,邦妮痛呼一聲,將方向盤扭向了右邊。
“你干什么?”邦妮輕聲嬌嗔地說道,眼神恐懼地看了莫磊一眼。
“免得遇上埋伏什么的。”
對邦妮的撒嬌視若不見,但莫磊也沒再用尖酸刻薄的語言去諷刺去拆穿。他需要邦妮暫時的配合,但邦妮的眼神暴露了實情:左側的道路上,肯定有人在路中間等候。
轎車飛馳在彭臘區的道路上,汽車頭燈照出前方一百米處有個三岔路口。莫磊不動神色地等待著,邦妮本能地選擇了右邊那條路,轎車剛剛轉彎,莫磊忽然伸手抓住方向盤,先是扳回原位,繼而用力打向左邊。
“你不想活了啊?”被稱之為‘赤背蜘蛛’的女殺手也嚇得大叫。
“要死一起死。”莫磊說。周圍的樹木開始變得稀疏起來,前方就是開闊地了,“右邊那片野地,開過去。”
“你瘋了?”
“停車。”莫磊抬起手槍,對準女人的太陽穴,不為所動地淡然開口。
兩人走下豪華轎車,莫磊拔下點火器的鑰匙塞進自己的口袋,他推著邦妮向前走進草叢,朝那片野地深處走去。遠處有一棟農舍,背后是谷倉。農舍沒有燈光,農民大概早就睡了。天氣晴朗,月光很好。
“你想干什么?”邦妮第一句話帶著驚恐,但語氣迅速轉換成嫵媚與興奮,“難道你喜歡在野外折磨我?哇喔,這倒是個好地方。”
“收起你那點骯臟的心思。”莫磊諷刺地說,“我來試試你的勇氣,看你的手段很是毒辣,不知道這些手段用在你身上會怎么樣?”
“莫磊,聽我說,無論你怎么折磨我,我都愿意。”夜風中,邦妮的聲音充滿了挑逗與**,“但我們都無法改變發生了的事情,對嗎?我們都走不了回頭路了,你的手上也沾滿了血腥,成大事者都應該這樣不拘小節。莫磊,聽我的,不要那么固執了,我們一起能成就很多大事。”
“我殺的人有哪一個是無辜的?”莫磊開口說道,但突然失去了辯解的興趣,“意思是擋住你們的路的人皆可殺?孩子、老人、女人,只要是你們遇到了障礙就可以一路血洗過去?”
“清除障礙!對嗎?你們的專業術語。”邦妮縮了縮肩膀,夜風有些涼意,“莫磊先生,你不是小男孩了,也早不再純真,為什么要糾結與這種事情呢?在你的手上,生命一樣如同草芥一般。這個世界需要我們這樣的人。”
“世界需要殺手?需要毒品?需要販賣人口?需要老孺幼子都倒在血泊中?”莫磊不知不覺地走近了邦妮一些,直到甜膩的香味沖入口鼻,他才略緩了半步,“我們不說廢話了,告訴我,你們為什么需要帕拉齊來做代言人?”
“老家伙有足夠的威望與影響力,他是索阿查的地下皇帝,在索阿查,他的話不僅僅是代表地下世界,你懂我的意思嗎?”邦妮站定腳步,回過身來,她肩膀上的披肩滑落了一般,露出光滑的肩膀,潔凈的月光灑在她光滑白嫩的肌膚上栩栩生輝,“他花了大半生去做盡壞事,臨老了卻突然懺悔起來,想用慈善來推翻以前所做的一切,可是,如果懺悔有用,那么要警察何用?既然他想收山,那么我們就好好利用一下他的余暉,也未償不可。”
證實了自己的思路的正確性,但他們究竟想干什么呢?
“帕拉齊這樣的人,評價好壞毫無意義,邦妮,還有多少像帕拉齊這樣的人呢?”
邦妮嫣然一笑,“想知道嗎?加入我們,我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一起改變這個世界。
莫磊的心揪了揪,這句話里深層次的意思是表達什么呢?
他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秒,點點頭,“也不是不能考慮,但我總得先知道你們在干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