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伸手過去,在彼什科夫的手上狠狠一拍,“好朋友,就這樣說定了。”
迅速將手收回桌底,彼什科夫的臉色變得更加和善了,他壓低了嗓門,整張臉埋在煙霧繚繞之中看著對面的黑人,“該做的事情要做,入你賬戶的依舊只有6成,怎么樣?”
“當然沒問題。”尼克松心中暗暗咒罵,但神色自如,優雅地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胡須。
“這不像你是風格啊尼克松,你什么時候有了華人做朋友?”
“俄羅斯諺語中,有一句我特別喜歡。”尼克松雙手合十,嘴角帶著微笑,“樹靠根,人靠友!”
“那是欺騙小孩子的謊言!”
“流傳了幾百年的不會有假。”尼克松保持著微笑。
穿著白襯衣黑馬甲的侍者將一瓶朗姆酒放在托盤上送了過來,彼什科夫制止了侍者幫他擰開的打算,自己拿過來三兩下旋開酒瓶蓋,喝了一口之后,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給我的東西,來源可靠嗎?”他問尼克松,問的是剛才手上所拿到的東西。
尼克松微笑著看著他,沒有回答。
“我知道了。放心,我會向科瓦連科問候的。”
“如果他不聽你的呢?”尼克松反問,他從來沒有這么樣子逼問過別人,尤其是求人辦事的時候。
“那我保證會讓他的生意變成我真正朋友的生意。”彼什科夫聳聳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尼克松,如果在他與你兩個人之間選擇,我肯定愿意選擇你。”他又笑了笑,只是這笑容就不怎么好看了,“別問為什么,因為我害怕某天午夜你出現在我的床頭,你這樣的人,除非親眼看見你死透了,否則你的對手也不會安心睡眠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我的老朋友,你真的太爽直了,和你打交道讓人愉悅。”尼克松端起桌子上的雞尾酒聞了聞,又戀戀不舍地放了下去,“可是送你東西的人不太了解你,所以,他非要我留一個雙保險,你知道我向來對這朋友的安排樂于接受的。”
“什么意思呢?”彼什科夫舉著酒瓶的手僵在空中,眼看著玻璃杯的酒就要溢了出來。
“雙保險的意思就是,這件事情如果你真的很為難,或者說做不到,那么,會有其他人幫助的。只是如果事情發展到那一步,我們剛才的話就當做是朋友之間的嬉鬧般做不得準的。”尼克松淡淡地回答,他已經將西裝套進了一只袖子,不過自己也覺得看著商標實在是礙眼。
彼什科夫放下酒瓶,重重地點點頭“哦,看來送我的禮物還沒辦法打開,對吧。你說的也對,交情歸交情,工作歸工作,我明白的。”
尼克松將另一只袖子也套進手臂,扯了扯十分合身的西裝,安慰彼什科夫,“我會致電給你,告訴你怎么打開那鬼玩意兒。彼什科夫,你是一個講人情的好伙伴,工作交情什么的,你心里早就有了分寸。”
從座椅上站起來之后,尼克松將黑色手提包拿在左手,右手夸張地對著彼什科夫做了個脫帽禮,欠欠身,便朝外面走去。
“獨行俠。”彼什科夫叫住他,尼克松轉過頭,疑惑地張大眼。
“下不為例,懂嗎?別再叫我做這種事情,我很煩。”彼什科夫舉舉手中的酒杯,“今天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