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發燒了!
對自己的身體了若指掌的莫磊立馬反應過來,這不是沒休息好的問題,而是發燒的征兆。
他掙扎著起身,室內的空調在他進來之后就調成了26度,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種毛病,對所有的事物有近乎刻薄性的精準。
進到盥洗間,莫磊第一件事情是先通過鏡子檢查自己的傷口——還好啊,沒有發炎的癥狀。他看著鏡子里蒼白憔悴的臉,咧嘴給自己一個微笑。小感冒而已,死不了,當務之急是怎么樣聯系到科爾找到蒂娜,至于生病這種事情,正常吃一粒藥自己就吃三粒,什么后遺癥就讓它見鬼去吧。
洗漱完畢,嘴里依舊黏糊糊的,哈口氣都能感覺到熱度。
莫磊將房間內的圓桌移到窗邊,拉開了窗簾里面的一層,只留下白色薄紗,光線在窗簾打開的一瞬間傾瀉進室內,一只停在2樓窗戶的斑鳩被驚得飛了起來,撲扇著翅膀飛到對面的電線桿上。莫磊抬手遮眼,輕輕將白色薄紗扯開一條縫,看了看樓下的人來人往,將一張木椅也拿到圓桌前,給自己燒了一壺開水,沖了杯即溶咖啡,就著熱咖啡吃下了早就冰冷了的早餐。
好幾天沒打電話給劉羽了。
似乎原本的一切都已經變味了,孩子治病的錢吳爺爺籌了一些,自己也通過其他手段給了一些,早就足夠了。可是初衷已經變了,所有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翻天覆地。
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再將手槍、匕首、手機、備用彈匣整整齊齊地擺在桌面,小心調整位置,讓它們有一頭必須的平衡的。莫磊借此來平息自己內心的情緒。
褪下手機里的SIM卡,找出那張舊卡換上去,開機之后熟練地撥出那個牢記在心頭的號碼。
是大騰的母親接的電話,老人家每次都這樣,說無數感激的話,直到小羽接電話的時候,莫磊在自然些——他與老人說話,即使在電話的另一頭,也有些手足無措。
虧欠她的,虧欠那一家人的。如果當年自己保護好大騰,也不至于現在這種情況。
但如果大騰沒死,情況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這一點,莫磊從來不想,也不愿意去想。只是,很多時候他寧愿死的是自己。
他總是在想,如果兄弟們都沒死,那該多好啊。結婚、生子、漸漸老去,像天下所有普通人一樣。夫妻會爭吵、孩子會打架,會每天為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奔波。
那該多好啊!
電話期間,手機不斷地震動。掛完電話之后,莫磊看了看短訊通知,應該有100多條。他打開短訊開始瀏覽,刪掉了兩條亂七八糟的內容之后,突然看見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