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兒瞪了一眼科林,不甘地說道:“我們這里沒有牛奶,只有麥酒,先生。”
青年煩躁地擺手道:“那就白水吧,誰要喝那玩意兒。”
愛麗兒應過之后,氣呼呼地拉著科林進了廚房,將科林按在廚臺邊,自己拿起菜刀,扒來一塊黑乎乎的熏肉,惡狠狠地剁了上去。
咚!
“越來越不聽話了!”
咚!
“還頂嘴!”
咚!
“還吼我!”
三刀剁下去,她的情緒好像也隨之得到了緩解,逐漸轉換為精細的刀法,將大塊的熏肉小心地切成薄片,嘴里忍不住嘀咕道:“話說,科林,這兩個人好奇怪。”
愛麗兒非常詭異地,變得和藹可親起來。
“我們這就算是……和好了?”科林依舊警惕,感覺愛麗兒隨時有可能一刀扔過來。
“沒辦法啊,你說的對,我們都是孤兒,沒有怨天尤人的資格。”愛麗兒轉瞬又要進入故事模式,“錢沒了可以再掙,掙夠了錢我就可以……”
“到此為止。”科林立刻打斷了她,指著后廚的門道,“現在,我們用這枚銀幣為船費,逃出這個鬼地方。”
“我說了,我是不會走的。”愛麗兒用刀面鏟起切好的肉片,輕輕一拂裝進了盤子,“我知道怎么在艾蘭島活下去。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怎么從他們身上訛更多的錢,我猜測他們是……”
“法羅貴族學生情侶。”科林接話道。
“啊。”愛麗兒驚道,“另一個是女的?”
“這需要討論么?”科林反而十分費解,“一個人把臉擋住,還不說話,相當于在街中間大喊‘我不是女人,我也不漂亮,都別關注我’。”
“那學生呢?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學生?”
“那個男的說隱藏身份,做好調查,可真正的情報人員不可能像他這么蠢。除了情報人員以外,有興趣來艾蘭做調查的,就只有沒事兒找事兒的貴族學生了。”科林指著外面道,“事先聲明,我是不會惹他們或者偷他們東西的,我是一個很弱的人,身體和性格都是如此。”
“呵呵,你忘了么,科林。”愛麗兒瞇著眼睛提起酒壺,“弱小,才是我們的生存之道啊。”
外面的餐廳里,金發青年克制不住開始抱怨。
“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我感覺四面八方,都是濕漉漉又黏糊糊的屎。”他懇求地望向兜帽人,“你看,我們算是來過了,吃完早餐就走好么?”
兜帽人確認四周無人后,才拉下領口低聲道:“我們來這里的目的,是收集資料,為這座島的將來提出規劃,為可憐的人民帶來福祉,實現真正的正義。如果你只想應付差事,現在就可以走了。”
她故意說得低沉堅決,好掩蓋天生綿軟的嗓音。
“好,好,好。”青年無奈地嘆了口氣,“可是你知道,我們是背著家里出來的,學院也沒打算讓我們調查這個,到最后可能沒人會感謝你的正義。”
“正義不在于人們的歌頌,不在于美滿的結果,更不在于教條和框束。”兜帽人抬手按在胸前,“它只在這里。”
“我這里也有,我也有……”青年苦笑著抬手,也按在了自己的胸口,沉吟片刻后,偷瞄著女孩說道,“這個……雖然正義不在乎結果,但我個人還是在乎的,這次我們實現完正義后,能不能……把我介紹給你父親……”
“為什么?”
“這……不是很明顯?”青年咽了口吐沫,支支吾吾說道,“我冒這么大險陪你來這個鬼地方伸張正義,你也熱情的答應了,我以為我們互相……都認可了。”
“當然,佩恩,我認可你對正義的訴求。”女孩認真地說道。
“是是是,但除了這個……我還有更明確的訴求……”佩恩抓著頭道,“你要知道,通常來說,促使一個男人勇闖險境的……”
“是榮譽。”女孩輕輕拍著佩恩的肩膀,“我為你驕傲,佩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