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才聽到這里,終于下定了決心。
“好!”
“我教事敗,怕是不少人都會起異心。涼州的我教教徒并不見得都可靠。”
經過王修提醒,張才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你放心。這個據點中一百余人都是跟隨大賢良師已久,與我一起守護太平要術,絕對可靠。”
張才所說的可靠不只是心理上,更是物理上的。
這據點中的一百余太平教徒裝備起來,都是身著精鐵扎甲的重裝武士,人手一把環首長刀,配備短弩、長弓、輕矛,裝備就是比起官軍中的頂級精銳也不遑多讓。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是張角的死忠,太平道中的狂信徒。悍不畏死且忠心耿耿,要不也不會在這山中一待就是十年而沒有一點怨言。
甚至,便在王修帶著張幼娘走過一個正在準備行李的太平道徒身邊時,對方的手在環首長刀的刀背上隨意一抹,一股火焰徒升。
這個時代的聚集者雖然少見,可也不是沒有。甚至,這個據點之中百余教徒中也有高達十幾位的聚集者。以王修的目光來看,這些聚集者就是對比他那個時代,也算是好手。
張角將這等力量留在這荒涼的大山之中,顯然對于那太平要術很是重視。
“好厲害!”
雖然這個太平教徒用的只是最為低級的控火之術,可張幼娘站在一旁,嘴巴都成了o形,拉著王修的袖子,激動的就像是見到自己偶像時的迷妹一樣。
“看見沒有,看見沒有!”
張幼娘激動地跑了過去,看著那名太平教徒。
“大叔,你能教我也弄出這火來?”
那太平道教徒一笑,說道:“不是我不愿意教你,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學會的?教主在時,我和三十幾個兄弟一起修煉了二十多年。可是到了最后,也只有我和幾個人學會了。”
王修有些吃驚,難道說張角也掌握了某些變異的途徑。再聯系那詭異的太平要術,王修卻是感覺越加的有趣。
那教徒這么說了,張幼娘卻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的糾纏。那教徒被纏得沒有辦法,只能將當初修煉時候一些模棱兩可的經驗告訴了她。
張才的命令下了只有一個時辰,這座據點百余號人已經整裝待發。
涼州并不缺馬,這座深山之中的太平道據點更是如此。百余人,卻養了十幾匹馬。
張才在涼州多年,對于附近的地勢很了解,也早準備了幾個轉移的地點。
便在這百余號人轉移的同時,張幼娘跟在王修身旁,卻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學著那教徒一樣,想要操控火焰。
平時的張幼娘很是活潑,如今乍一認真起來,著實讓王修有些不適應。
“人家都說了練了二十多年才成功,你還想要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啊!”
本來一定會炸毛的張幼娘此刻出奇的安靜,不時的重復著以手撫刀的動作,以無比專心的姿態用著功。
便在這百余號人離開原來的據點,王修與張才留后正準備跟上時,耳邊卻傳來了隱約的馬鳴聲。
兩人面色一變,隨即隱蔽偵查,張幼娘像是完全脫離了現實一般,就記得跟在王修的身邊,還是重復著動作。
王修此刻也沒有心情理會,便在這銀裝素裹的寒冬之中,一抹火紅之色首先映入眼眸。
接著,大地之上便像是燃起了一團團火焰。數百紅甲騎軍悄然地向著據點的方向行動,皆是高頭大馬,裝備精良。
張才身上起了一身冷汗,若不是他們走得早,怕是要被這股精騎一鍋燴了。
正當張才回頭看王修時,卻見對方的目光不在前方,反而折向了后面,看起來十分奇怪。順著王修的目光而去,張才見到了一副比那數百騎軍更加驚異的畫面。
雪地之中,一把燃燒著火焰的短刀正在它主人的注視之下散發著光澤。
少女只花了幾個時辰便掌握了別人修煉了二十多年的控火之術。只是少女并不滿足,手輕輕一揮,火焰騰飛,脫離了刀背,在空中幻化成了一只小鳥,在少女的操控下飛翔。
這只火焰小鳥雖然形狀模糊,看起來十分粗糙,但少女的能力,卻已經青出于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