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關系很好嗎?”
“不熟!”
“那——”鄒宏一感覺被噎住了,“你別嫌我說話難聽啊!”
見郝七八點頭才接著說道:“你至于嗎?我就不說你咸吃蘿卜淡操心了!但是你至于因為這么一個跟你沒什么關系的陌生人操心成這樣嗎?”
郝七八低頭不語。
“不是!真沒你這樣的!”鄒宏一很有點怒其不可理喻的感覺,只覺得他壓根就沒跟正常人在一個頻道上過!“好!你幫助朋友難處,你體諒朋友苦楚,這沒錯!我都要夸你郝七八人格高尚!但是你因為人家過得苦就把自己熬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了?”
“你看看你現在,眼圈黑的,胡子也不刮了。笑的比哭還難看,整就是一個苦瓜臉。你就不怕你爸你媽擔心你嗎?”
“你不知道。”郝七八略一搖頭,“我就是心里難受!”
鄒宏一看著他那苦相也平靜了下來,坐下吹了一瓶啤酒,“能說說嗎?”
郝七八對于次次去冷小暖那里送餐都見到不同的男人這件事真的不愿訴諸于口,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冷小暖那些事兒。
只是這些天過的實在是太過壓抑,也想自己的朋友能給自己出出主意,想了好久,才終于娓娓道來。
“她叫冷小暖,也是你們這個小區的住戶,經常從我這里訂餐。剛開始我見他經常換男朋友只覺得他很臟,不知廉恥。白瞎了那一張漂亮的臉蛋和那么好的身材。”
“后來有一天我給她送完了餐來找你玩了一會兒,走的時候在她那棟樓旁邊跟一輛跑車蹭上了。”
“按道理來說是他理虧,可你也知道,我這人沒啥本事兒,也不會說話!就想著賠他三五百塊錢也就算了。”
“卻沒想到,正好讓下樓丟垃圾的她給看到了,冷姐過來給我解了圍,不但沒讓我賠車主,還讓那二代賠我二百塊。”
說到這里郝七八笑了起來,秤砣一樣的臉,才是他真本色。
又道:“事兒完了她就回去了,我就想著用這錢給她買些水果感謝一下人家。”
“等我敲開了門,卻看到她屋里東西扔的到處都是,眼睛也哭的紅腫。”
“我就問她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她只說沒有。一根接一根的擱那兒抽煙。”
“那會兒可真是進退兩難,問她到底咋回事兒吧畢竟關系沒到那地步,就這么走吧也不合適,我這才剛剛受人恩惠,眼下人家落難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說不過去!”
鄒宏一點頭附和,“是不能走,不然就忒不仗義了。”
“你知道我不會抽煙,她給我煙我也不好不接啊。還給我點上,就這么我就陪著她抽煙,抽完一盒就再拆一盒。”
“直到整個屋子都被我倆抽的煙霧繚繞的,第二盒煙都快抽完了她才開口跟我說話。”
“她問我是不是特別看不起她,整天沒事兒就是換男朋友。”郝七八這句話說得磕磕巴巴,右手還無意識的摸著鼻子。
其實當時冷小暖說的是:“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整天換著男人上床?還讓你扒窗口。是不是覺得我這人特臟?”
郝七八只是出于對他人**的保護說了一個無關痛癢的謊言,而鄒宏一也不是什么微表情大師能夠一眼看出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