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幾乎能清楚的感受到,陳銘心中的怒火,為了所謂的正義,被犧牲自己的怒火。
“這個世界本來如此……”師兄想了想,這個時候的引導非常重要,引導錯誤的話,陳銘可能真的會走上歪路,“他們會站在道德,或者倫理,甚至是法律的高度,讓你不得不服從他們,比如說如今的武林,其實我們一直在妥協……”
還沒等陳銘回答什么,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但是,為什么五虎門還能存續下去,難道只是因為有四偏四邪們存在的關系,還是因為國家奈何不了四偏四邪門?
當然都不是!因為關中百姓認可,并且需要我們,所以我們存在,同時因為我們的存在,關中這邊的治安,相對比較好,同時我們集團也為關中百姓,創造了不少工作崗位,讓他們不必漂泊到北上廣深,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民心!”陳銘似乎明白了,別人能用這些沒有實體的東西,逼迫自己妥協,因為對方占據大義,占據民心。而五虎門還能存續下去,也因為民心。
“你最大的悲劇,就是沒有誰認識你。你的名氣,你的權力,你的一切,很大程度是依靠五虎門的名氣。所以在遇到這種事情,你會變得非常被動。那你可知道,四偏四邪們,為什么能一直存續下去?”師兄解釋道,隨即追問。
“因為他們也有民心?感覺不太對勁……”陳銘回了句,隨即搖了搖頭。
“因為他們代表的,便是人性里面的陰暗面,也代表了人類的各種**:懶惰,破壞,貪婪,賭性,好奇心,信仰和繁.衍意識……換言之,只要人還是人,那么四偏四邪門,就會一直存在,是無法被消滅的。”師兄回道。
人性兩面,武林和政府利用的是人性的正面,而四偏四邪利用的是負面。可以說,這也是三方能夠存續至今的本源。
“五虎門在關中這片大地上,努力了三百年,才有了如今的認可,如今的名望,如今的民心。而你,只是我們五虎門的弟子,最多是掌門候補的入室弟子。然而五虎門那么多年,類似這樣的弟子,難道還少?”師兄繼續通過這種發問的方式,來引導陳銘。
“我不夠優秀?”陳銘似乎明白了,“可我也聽說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
“優秀一點當然是這樣!”師兄直接反駁,“若你平庸,首先你根本沒有資格走到這里。可你看看周圍,能代表學校參加這次比賽的,那當然都沒有一個是平庸的。大家都優秀,甚至你可能比他們優秀更多……但沒有特點,主要是內功等東西沒辦法光明正大弄出來,扣除這些,你實際上,和他們沒什么差別。別說木秀于林,其實也沒有特別了不起!”
頓了頓,最后給出了結論:“你必須要成長,成長到誰也無法比擬,甚至連國家都沒辦法忽視你的存在,哪怕成為不了規則的制定者,也不再被規則所左右的程度時。
也就是說,你如果不想要被別人,用規則左右。那么現階段能做到的,就是成長,不能以木秀于林這種膚淺的程度作為目標,你要成為一顆世界樹,扎根于大地,頭頂著天空,誰也無法企及,誰也無法超越!到了那個時候,你……至少才能說,自己是相對自由的。”
身處于這個世界,沒有誰是真正自由的。
“我懂了……”陳銘僅僅說出這三個字,不過師兄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堅定。他沒有看錯,陳銘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更渴望成長。
這個已經傾向于立志,或者說他在今天之前,就沒有想過,自己的人生應該怎么走。進入五虎門,只是因為少年對武俠的向往。就如同群英會和雄獅會,對古惑仔生活的向往而故意去模仿一樣。
成為武俠之后要怎么做,其實他沒有深入的規劃,畢竟更多的注意力,被內力的研究吸引,甚至他也不清楚,把內力研究出來,又為了什么,可以做什么。或者本身沒有目的,只是因為鐵老渴望研究內力,所以他不惜一切,只是希望圓鐵老的這個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