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骨的碎片夾雜著地獄火落到地上，但惡靈騎士卻并沒有因此倒下，而是在火焰中又生出一顆全新的骷髏頭。
弗蘭克暗自皺眉，再次伸手捏碎了強尼的腦袋。
但結果依舊，近乎不死的惡靈騎士也再次產生了新的頭顱，熾熱的地獄火也依舊圍繞著慘白的顱骨熊熊燃燒。
“你殺不死我。”強尼說道，直視著惡魔獵手，“現在你將接受我的審判，為你的罪行付出代價吧，惡魔！”
說話的同時，橘紅色的地獄火在他空洞的骷髏眼眶中極速涌動，像是咆哮的漩渦，要將眼前的弗蘭克吞噬。
審判之眼！
這正是惡靈騎士的殺手锏審判之眼，可以將地獄火注入目標的靈魂引燃罪惡，不知有多少惡棍都死于這一招。
強尼對此非常自信，他相信眼前這個惡魔絕對逃不過審判之眼的制裁。
然而結果卻大出所料。
審判之眼直視惡魔獵手的雙眼，惡魔獵手卻似乎毫無反應，平靜地與他對視，并沒有像其他惡棍一樣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什么！”強尼難以置信，“你居然可以抵抗審判之眼！”
弗蘭克用惡魔形態下格外低沉的聲音緩緩說道：“審判我？的確，我攫取了惡魔的力量，也殺過很多人，但我問心無愧，我的所作所為皆為正義！”
強尼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神父莫魯站在不遠處，有些愣愣地看著，感覺這情景很是離奇，不過他畢竟只是個人類，不清楚情況，也不敢上去干預。
兩個惡魔形象的家伙就這么對視了足足有半分鐘時間。
終于，惡靈騎士打破了沉默，說了句：“你……不是惡魔。”
“你也不是。”惡魔獵手也道。
地獄火從惡靈騎士身上褪去，露出強尼的人身，漆黑也從惡魔獵手身上褪去，露出弗蘭克的人身。
“弗蘭克·卡斯特。”弗蘭克猶豫了一下，最終說出自己的名字。
“強尼·布雷澤。”強尼也自我介紹道，并伸出手，“也許你聽過我的名字，但那不重要……我想我們之間有很多難得的共同點。”
“是的。”弗蘭克也是這么想的。
強尼身上散發著惡魔的氣息，但在短暫而并不友好的接觸中，他卻并沒有在強尼身上感受到邪惡。
適才審判之眼發動的時候，一個嚴厲的拷問聲在弗蘭克的靈魂深處響起，如天空的雷霆一般質問他是否有罪。
他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問心無愧！
隨著他的回答，這仿佛上帝質詢的聲音瞬間消散，無影無蹤，就像結束了宣判的法官。
弗蘭克確信，眼前這個家伙絕對不是邪惡的存在，而是像他一樣，是背負著黑暗但卻追尋著光明的人。
而透過審判之眼，強尼更是直接看到了弗蘭克內心的正義。
一個用惡魔力量制裁惡魔的人……自己不也是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