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不慢不急,動作穩如老狗,笑道:“好嘞,這是你的三碗。”
清脆的碗聲響起。
那小廝重重的將三碗稀粥扔在地上,沉聲道:“新來的,你不規矩是吧?”
“沒有啊。”張子凡淡淡道。
“沒有,讓你盛三碗干活,你怎么盛了三碗清水,連一顆米粒都沒有,你糊弄誰呢?”小廝儼然斥責道。
張子凡還是一副愛喝不喝拉到的樣子,調侃道:“這么多人都要喝,你把干的撈完了,后面人喝什么?”
小廝氣得差點岔氣,正要欲開口,卻被旁邊的叫做胡也的人打斷。
此人個頭不高,眉心有顆黑痣,三角眼,說話的時候嘴巴有點歪,開口道:“小子,挺帶種的嗎?連我也敢戲弄,是不是在這待的舒服了是吧?”
張子凡對這貨不感冒,說實話,看著挺惡心的,笑著說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帶種了,你不要羨慕我啊?
周圍圍觀的雜役弟子,紛紛急忙捂著嘴大笑。
胡也臉色一黑,勃然大怒,兇狠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開口道:“小子,看來你是不想在這混了。”
“都在干什么,是吃飽了撐著,還是怎么滴?”
人群后面一道很熟悉的聲音響起。
張子凡臉色一變,心中暗道不妙,這貨怎么來了。
薛管事挺著大肚子,背著手,氣宇軒昂的朝這邊過來。
周圍人群紛紛散開。
“薛大管事的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只見胡也這貨就這么無下限的跪在薛管事的面前,抱著腿嚎啕痛哭。
張子凡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暗自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佩服。”
再看胡也還時不時的回個頭,看一下張子凡,好像在說:“小子,跟我斗,我弄不死你。”
薛管事沉著臉說道:“怎么個回事。”
本來張子凡想搶先說的,畢竟老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誰料想到,薛管事這老王八犢子,直接一句,“胡也,你說。”
張子凡差點沒惹住自己充滿正能量的雙拳。
也實在好奇,這胡也到底能夠說出什么鬼話。
胡也一邊抽涕一邊表情動作演繹到位,張子凡說他是戲精附身,胡也說道:“我兄弟三人一早過來打粥,可是他們幾個見我兄弟三人好欺負,只打三碗清水,其中我一兄弟上前理論,說他們為何只打清水不打米粒,是不是他們私吞了,然后就遭到他們摔碗嘲諷。”說到這,胡也那傷心欲絕的,不知道的還真找了道了。
薛管事目光盯著胡也的兩小廝,沉聲道:“此事當真?”
“回管事的話,千真萬確,我家胡爺,不,不,胡哥為了我,差點被這幾人打了。”小廝哽咽著,努力的從干澀的眼睛中擠出幾滴淚珠,以表兄弟情深。
張子凡看得清楚,胡也朝著面前的小廝眨了好幾次眼,好像暗里贊賞他道:“你小子這演真滴不錯,你那幾滴眼淚,差點我都當真了。”
王陽幾人欲想要去解釋,被張子凡伸手攔住了,心想:“解釋要管用的話,空氣都能當飯吃,都是同穿一條褲子的,你解釋個蛋蛋。”
果不其然,薛管事并沒讓張子凡等人解釋,只是目光惡狠狠的掃視了圍觀的人群,沉聲道:“是不是這樣?”眾人目光不敢直視,紛紛低頭。
隨即轉身,面朝張子凡幾人,陰冷的目光盯著從上到下打量著,開口說道:“看來你們對我安排的任務很是不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