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和黑石堡的戰爭,可不是那么容易決定的事情。
科恩慢悠悠的站起來,語氣略帶嘲諷,作為強盜團的狗頭軍師,他和血骨的交情從黑石峽谷的巖洞中就開始了,對于血骨的反復無常,多疑狡詐深有體會。最親近的奧姆高爾都能背叛,證明血骨并沒有他所說的威信。
“睡覺時小心點兒腦袋,我先回去了。呵呵……”
“草。這個老狐貍!”血骨恨恨的盯著離開的科恩,奧姆高爾的死是他心頭揮之不去的疑云,馬黛兒那個賤貨,腦子似乎也不太清楚,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說不清楚。奧姆高爾事件后,他就把馬黛兒趕了出去,和那些骯臟邋遢的手下聚居在一起。
那些很久沒開過葷的糙漢子們,一定會非常感激他的恩裳。就是馬黛兒要受點兒苦了,而且一枚銅子都撈不到。
往篝火里添了幾根柴火,血骨合衣躺在床上,手本能的握住毛毯下的劍柄。黑石堡的秋收開始了,但他還有件事情并沒有告訴科恩,那就是黑石堡的農夫們使用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巨型鐮刀,收割速度快的驚人。
“奧姆高爾,你這個混蛋,究竟受了誰的指使?”血骨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還保持著貴族風范的威瑪,似乎干不出這樣的事情,那就只剩下科恩。
但是理由呢?
百思不得其解。
想著想著,困意就涌了上來。但多疑的性格,讓血骨絲毫不敢松懈,半瞇著眼睛,始終保持著淺睡的狀態。
新添的篝火燒的更旺了,躍動的火苗,在四周的墻壁上映出搖擺不定的黑暗。
半夢半醒之間,血骨模糊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絲不尋常。他并沒有立即睜開眼睛,但意識卻清醒過來,透過狹小的視野,凝視過去,同時手握緊了劍柄。
在那張靠墻的破爛桌子上,零散的擺著木制酒杯,一顆須發虬結的頭顱,似乎隱藏在杯子的陰影后。
“我屮!什么鬼?”血骨的頭皮一緊,把眼睛睜大了一些。篝火的火焰,短暫驅逐了陰影,露出一張滿臉赤紅,胡須卷曲的臉,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奧姆高爾!!!”
血骨心頭警鈴大作,那張臉他看的清清楚楚,奧姆高爾無疑。但是——奧姆高爾的尸體早就被扔在荒野中,草草掩埋了!
“我曹!”
意識到詭異的血骨,渾身一個激靈,但是他的性格殘暴,天不怕地不怕,忽然升起怒意,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一劍刺向奧姆高爾的頭顱。
叮叮當當,酒杯摔了一地,那詭異的頭顱卻消失不見。
血骨撲到桌邊,用劍橫掃,空空如也,眼睛頓時有些發怔。陡然間,背后響起木板的嘎吱聲,當他轉身的那一刻,呼吸都快停住了。
奧姆高爾那瞪著血紅眼睛的頭顱,就懸掛在木梁上,半張開的嘴里滿是焦黃的牙齒,似乎在獰笑。
饒是他膽子再大再兇,現在也有點兒不淡定了。
幽靈!
奧姆高爾的幽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