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鏘有力的話語在客廳中回蕩,看著王業泰嚴肅的面容,張之極再也不敢輕視。
花廳的屏風之后,一個少女靜立著,隨著王業泰的話語,她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原來,他果然和往日大大不同!
沒有人能不正視一個有著大志的少年,哪怕這少年的志向是那么不可思議,哪怕這個少年的話語對自己隱約有著冒犯。聽著王業泰的話語,張之極很是動容同時臉上也有些火辣,和王業泰相比,自己豈不就是躺在祖宗功勞簿上的寄生蟲?
羞愧之余,升起的卻是異樣的喜愛,這樣有志的少年哪個不愛?身為大明的頂級公爵,自家的命運早和大明生死與共休戚相關,張之極自然愿意看到大明越來越好,如此自家的權勢富貴才能一直綿延下去。
當然,現在的英國公府早已沒了當年征戰沙場的能力,也沒有了那樣的血性,但對敢于上戰場的王業泰他還是發自內心的贊賞。
于是,越看王業泰越覺得順眼,連帶著對自己和新建伯府結親更加的滿意了起來。
看王業泰順眼,看自己懵懵懂懂的毛頭兒子便不順眼了,于是一股莫名的怒火向兒子爆發了出來。
“你姑父比你大不了幾歲便如此上進,身為英國公世子,張世澤,你可感到一絲羞愧嗎?”
張世澤一臉懵逼的看看父親,又看看“姑父”王業泰,完全不明白父親的怒火從何而起。
“業泰賢弟,你父現在通州帶兵,本公便是你的長輩。兵部委任你神機營副將的委任狀已下,你很快便得上任。神機營沒落已久,士卒憊懶,缺額嚴重,火器殘破不敷使用,現在又是兵兇戰危的時刻,想靠著神機營立下戰功很難。
咱們既然是一家人,本公既然是長輩,便不能坐視不管。本公襄助你家丁一百,助你掌控神機營,至于能不能立下戰功,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張之極沖著王業泰道。
又教誨了一通,給王業泰講訴了京營中錯綜復雜的關系,張之極才命兒子張世澤把王業泰送出。
王業泰剛走,張妙音便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
“妹子,可還滿意大哥的安排?”張之極笑著對張妙音道。
“大哥!”張妙音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
“這小子還行,別看平時做事那么荒唐,沒想到竟然心存大志,不愧是陽明公的子孫!”張之極嘖嘖贊道。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么做,捐獻十萬兩巨款給陛下犒軍不說,這種時候還有膽子去神機營帶兵,那可是要和建奴面對面廝殺的啊,這簡直不像以前的他能夠做出來的。”
“由此可見哥哥給你定這門親定對了,哈哈,”張之極笑了起來,“不過京營這潭水實在是太渾,單槍匹馬想有一番作為太難,若是被人欺負了更有損咱們英國公府的顏面,畢竟他是咱英國公府的準女婿。
新建伯府的力量又都被王先通帶去了通州,倒逼得哥哥我不得不給了這小子一百家丁,實在令人心痛!不過也好,這一百家丁便算作妹子你的嫁妝便是!”
“大哥!”張妙音羞得掩面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