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畜生啊!來人,把徐子玉給我叫來!”徐希皋怒聲喊道。
王承恩剛剛過來詢問徐子玉答應捐獻給朝廷的二十萬兩銀子什么時候兌現,雖然王承恩沒有說是奉旨行事,但其肯定是代表著崇禎皇帝前來。
二十萬兩啊,徐子玉竟然瞞著自己要捐這么多錢,這讓徐希皋如何不怒。當然,徐希皋并不清楚,徐子玉可從沒想過要捐錢,而是王業泰給徐子玉挖的坑。
“公爺,世子他,他不在府上。”傳話的下人很快回來了,報告徐子玉出去的消息。
“找,現在就去找,不管在哪馬上給我找回來!”徐希皋怒聲道,然后在屋里四下踅摸著,想找一個趁手的家伙,等到小畜生回來后好好教訓一頓。
然而下人還未等出門,跟著徐子玉的下人狼狽逃了回來,報告了徐子玉被王業泰逼債的消息。
“公爺,快籌錢吧,那王業泰說若是黃昏前不把錢送過去,他便扒了世子的衣服游街。”下人哭哭啼啼的道。
徐希皋只覺得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公爺,公爺!”幾個下人大驚,連忙把他攙扶到椅子上坐下,灌下去一盞茶水,好半天才緩了過來。
“囂張,太囂張了!”徐希皋拍打著椅背,怒吼著。
定國公乃是與國同休的一等公爵,大明最頂級的貴族,二百多年一直是高高在上,什么閣老大臣并不放在他們眼里。可兩百多年,何曾受到這樣的威脅?
“快,召集家人,打上醉玉樓,把人給我搶回來!”徐希皋哆哆嗦嗦的道。
“公爺且慢!”府中幕僚吳先生趕了過來,制止了下人的亂動。
“公爺,若是您真的派人打過去,事情真的便鬧大了。”吳先生勸道。
“鬧大便鬧大,我堂堂定國公府還怕他新建伯府不成?”徐希皋亢聲怒道。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可是公爺,那王業泰剛剛立下大功,被全城百姓視作英雄一般的人物,在陛下心中圣眷甚隆。這個時候咱們要是和他發生沖突,而且這件事咱們本來就不占理,恐怕上至朝廷下到全城百姓都不會站在咱們一邊。
而且那王業泰是敢以數百人出城和建奴拼死的莽夫,惹惱了他恐怕真的會把世子扒光衣服游街,到時咱們定國公府顏面掃地,從此成為整個北京城的笑談,這恐怕是多少銀子都彌補不了的。”
“難道,難道就這么服軟把銀子雙手送上不成?”徐希皋不甘心的道,那可是九萬兩銀子啊,并非是一個小數目!
“先花錢化解了此事,然后咱們再慢慢圖謀對付王業泰,王業泰如此囂張,滿朝文武勛貴有的是人對他不滿。”吳先生耐心勸道,“等到有了合適的機會,咱們聯合其他人一起發力,定把王業泰弄得家破人亡!”
徐希皋人老成精,很快便想明白了這個道理,當下黯然點頭,獨個回到內室取出一只木匣,打開后露出里面一疊票據,都是在山西票號存銀的銀票。定國公府家大業大,在全國各地都有生意,現銀往來不太方便,一直在山西票號走賬,在山西票號存有大量白銀。
仔細數出九萬兩銀票,徐希皋長嘆了口氣,拿著銀票回到外間,戀戀不舍地交給吳先生的手中。
“吳先生,這件事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