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德格類的手下活著的已經不足兩千人,幾乎已經折損了一半的軍隊,這些軍隊大部分折損在船上的炮火和明軍的火銃之下。
一千多人的軍隊,如何抵擋明軍兩面夾攻?弄清了占據之后,德格類絕望了。
“貝勒爺,咱們也撤退吧。”身邊的一個戈什哈高聲叫道。
“撤退,怎么撤啊?”德格類苦笑了起來,陷入兩面夾攻,便是想撤退也不容易。
無數的明軍沖了過來,一千多建奴陷入了四面包圍,雖然他們依然英勇,戰力依然強悍,但在友軍逃跑自己又被包圍之下,大部分心志已經被奪,士氣已經降落到了極點。
德格類狂叫著,揮舞著大刀左劈右砍,一個個明軍士兵慘死在他的刀下。
周遇吉帶兵猛攻著,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如同瘋虎一樣的德格類,他冷笑一聲,向著德格類沖了過去。
一腳踹翻一個攔路的建奴,又用槍桿撥開一個明軍,眼前終于豁然開朗,周遇吉狠狠一槍向著德格類刺去。
德格類戰斗經驗豐富至極,舞動著鋼刀架開了周遇吉的長槍,回手一刀便向周遇吉胸口劈去,周遇吉冷笑了一下并不躲閃,而是猛地收回槍桿,再向著德格類胸口狠狠刺去,竟然采取了兩敗俱傷的打法。
德格類的鋼刀劈砍在周遇吉的胸口,斬斷了胸口的鎧甲,劃破的一層皮膚,卻無法再有寸進,因為周遇吉的長槍刺透了他的護心鏡,深深的刺入他的心臟,心臟被刺的一瞬,渾身的力量便徹底消失。
抬腳踹開面前的八旗貝勒,周遇吉冷笑一聲,管都沒管胸口的刀傷,向著其他建奴沖殺了過去。
......
廝殺聲漸漸的停了下來,戰場上所有的建奴都成為了尸體,何可綱率人追趕了一會兒,因為饑餓無力也無法再追,便帶人趕了回來。
大凌河城堡到大凌河之間的空地上,尸體堆積如山,然而祖大壽的部下已經無力提刀去切割建奴的頭顱,雖然每一顆頭顱都能換取數十兩銀子,因為此時他們已經徹底的精疲力盡,一個個坐在血跡斑斑的地面上劇烈的呼吸著。
周遇吉已經裹好了胸口的傷勢,也沒有理會戰場上的建奴首級,而是命令部下從船上運下一袋袋的糧食,就在這河邊支起了大鍋,舀了河水在鍋中開始熬起粥來。大凌河城的軍民體力已經到了極限,不讓他們吃點東西根本沒法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在下祖大壽,請問帶兵的是哪一位將軍?”祖大壽拄著一根長槍走了過來,抱拳向著眾人道。
“在下周遇吉,東江鎮平遼軍副將,奉平遼將軍將領,率部前來支援達令河城,見過祖將軍。”周遇吉回了個軍禮,不亢不卑的道。
論軍職他和祖大壽相去甚遠,當年他只是遼西軍一個百戶時,祖大壽已經做得左都督寧錦總兵。可是現在的周遇吉,在氣勢上完全不輸祖大壽,不僅因為這次救了祖大壽,更因為這一年來面對建奴打下的一次次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