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見狀,停下上車的動作,稍微一想,說道:“你們要是想跟著我也行,但是必須得聽我的,而且,別指望著喝我的吃我的。”
男人一喜:“我保證,不,我發誓。”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給我磕頭,我怕會折壽。”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如此時刻,尊嚴在他眼中似乎已經不重要了,活下去才是最要緊。
六個人,還有一個胸腔被砸癟,還沒死,卻也已經沒得救。
幾人朝他走過去,打算把他給弄上車。
“凱哥,我活不成啦,多謝你這些天來照顧,最后···再請你幫個忙,給兄弟個痛快的吧。”
莫子看著他那無助的眼神,沒有多少觸動,只有少許的同情。
在場的大家似乎都是這樣,這些天見得最多的就是生死,每天睜開眼睛便能見到滿地的尸體。
當一個人習慣這種環境之后,什么憐憫之心早就已經被消磨掉了。
陳凱看著他,點點頭,最后在給他一個擁抱,然后在懷里‘咔嚓’一聲擰斷他的脖子。
五個男人一個女人,算上莫子自己,一共七個人。
“大哥,我叫陳凱。”
莫子跟他握下手:“莫子。”
“莫大哥。”
“走吧,我們得盡快離開這里,再晚估計連路都會被水給淹掉。”
幾人開始麻利的收拾起東西,他們還剩下一輛日系越野車可以用,側翻的貨車上多半是生活物資,有大米、菜蔬,還有很多的袋裝食物。
現在他們只能盡量多帶,塞滿他們車的后備箱。
莫子沒有幫忙,就只是斜靠在一輛車上,看著四周。
周邊的建筑稀松,視野開闊,如果冷萌在這,周邊幾里有個風吹草動她都能看得清楚。
戰機的轟鳴聲由遠而近,沒幾秒鐘就有一架從頭頂的空域掠過。
剛才還有兩架的,現在怎么就只剩下一架了?
莫子看著,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應該已經把那截斷長江水的大壩給炸了,也許在這過程中遇到什么意外,掉了一架。
對此,莫子也只是遐想一下而已,沒有太多的關心。
一個人的能力有限,掙扎著活下去已經很難了,可沒有多余的經歷去管太多的事情。
陳凱把剛才躲在角落哭泣的姑娘給帶到莫子面前。
“莫大哥,她叫傅昭蕓,你看是讓她跟你一車陪你聊聊天,還是···”
莫子白眼向他:“別來這套。”
傅昭蕓臉上還掛著淚珠子,她似乎也是害怕幾人把她給丟下,急忙綴住莫子胳膊,哭腔道:“大哥,求求你帶著我吧,你要我干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們別丟下我。”
同樣都是女人,都會哭,可她跟冷萌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這世界里,你可以憤怒,你也可以悲傷,更可以大喜而笑,唯獨哭是最沒用的表情。
關乎生死的時候,沒有人會多看你一眼。
“從現在開始,三件事,第一:收起你那多此一舉委屈巴巴眼淚,這里有人想和睡覺,可沒人會可憐你。”
“第二:別指望著我們誰會保護你,如果在會喪命的情況下,我只會顧著我自己。”
“第三:把你手上那個沒用的破手機扔掉,你拿的應該是能在關鍵時刻救命的槍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