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匪夷所思,超出莫子認知的那一部分,他暫時不去多想,如果能活下去,總有一天會有答案的。
運氣不錯,近兩個小時之后,從飛機上看下去能看見雄偉的黃土高原。
蔡金山說照這個高度再飛四十分鐘左右便能進入到防衛軍的勢力范圍。
飛機上的通訊設備里也傳來地面的語音呼叫:“這里是東方防衛軍軍情預警處,東南方向高度四千的不明飛行物,你正在接近防空識別區,請立即表明身份,否則我們將會采用的反制措施。”
如今的世界,無需過多的警告,但凡是‘疑似威脅’的東西接近,他們都可以打下來。
蔡金山也明白這其中厲害性,急忙打開通訊回復道:“這里是防衛軍空軍第一飛行大隊蔡金山,我機執行任務,于今日中午十二點四十分在隨城附近發生機械故障墜毀,現乘民用小型客機一架,機上有幸存者兩人,請求著陸。”
“老蔡,你他娘的還活著啊?”
“我還好,有驚無險。”
“十八號入場線,一號跑道已經給你清開了。”
“明白。”
這交流得很輕松,兩人的對話更是讓莫子感覺到絲毫的友情。
就好像冷萌跟自己說的那幾聲‘小心’一般。
今天她也在這里,不知道見到自己之后她又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飛機在空中飛行三十多分鐘后,駕駛室內響起刺耳的警示音,紅色的燈在閃爍著,蔡金山不耐煩的一次又一次的給關掉。
“這玩意叫什么,是不是出現故障了?”
蔡金山笑道:“沒什么故障,少油提示而已,快沒油了。”
“這你都還笑得出來?”
聽到‘沒油’這倆字,莫子不自覺抓緊手上的東西,雖然從半空掉下去抓什么都沒有用,但這是一個人正常人的下意識反應,就跟救命稻草似的,總覺得手上抓個東西就會安全一些。
蔡金山熟練的掌控著操作:“別擔心,機場就在下邊,就算是滑翔下去也能降落,相信我的技術。”
信才有鬼了。
從這掉下去,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種時候莫子誰都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飛機朝著一邊傾斜,慢慢的飄落下去。
他很清楚的發現蔡金山的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滑落下來,戰斗機飛行員的心理素質一般都是非常過硬的,現在看他流這么多汗,莫子只感覺自己死定了。
“系好安全帶,抓緊了。”
“你為什么流汗?”莫子的后背緊緊的貼在靠椅上,問出這個問題。
蔡金山還是笑著:“因為左后邊的起落架放不下來啦。”
“什么?”
在降落的時候,這個消息簡直比沒有還可怕。
也可能是莫子從來沒有做過飛機的原因,超強的落差讓他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好不夸張的說,他現在比蔡金山這個駕駛員還急。
蔡金山一邊操控著飛機降落,一邊大喊著:“起落架故障,請求直線著陸,直線著陸,請求救援。”
從前窗的視野中,莫子已經可看見飛機對準的機場跑道,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就好像是一條筆直的線。
終于,提心吊膽的一分鐘過去。
飛機還是跟地面接觸,發出猛烈的抖動,在刺耳的剮蹭聲中行進一分多鐘過后,機身終于停下來。
莫子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一點,蔡金山卻坐在主駕駛位上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著重生,今天他本是要死的,可是現在還活著,而莫子則是劫后余生的慶幸,一點都不痛快,甚至有點想哭。
蔡金山說自己是瘋子,現在看來,他比自己還是瘋子。
幾輛車很快就把飛機給包圍,一輛消防車已經朝著機身冒煙的地方噴水。
莫子三人剛下飛機,馬上就被幾個黑洞洞的槍口給瞄準。
現場的這些士兵有些奇怪,他們身穿著金屬制鎧甲,頭上戴著的頭盔是全護型的,連脖子都看不見。
三人都被繳了械,槍和刀都被他們給收走。
一分鐘過后,一位身穿軍大衣的中年男人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