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桂笑道:“蜀路難,余曾經走過一次,往來消息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若不是漢中劃歸鄖陽撫治管轄,怕是往來消息還要更慢才是!”
“是啊!”秦良玉點點頭:“若是朝廷的緊急公文倒還好說,畢竟就算是特派驛兵傳遞,也是能夠在半個月送達的,唯一麻煩的就是朝廷的邸報,這東西經常朝廷詔令下發三四個月了,還不見送達四川諸多地方去!”
秦良玉苦笑道:“鄖陽營成立的事情,成都府應該是知曉的,只是老身在更加偏僻的石柱,是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守備所!”
馬祥麟也是總兵,實際上與在場的諸人,也是不差了的,他當即替自己的母親背黑鍋:
“當時,我們還以為這是哪里地方上組建的民團,前來是要拉關系的,是以我等還曾建議老夫人不見就是!”
“哪知道!”馬祥麟苦笑著搖搖頭,再次對張書堂作揖:“王同知的出手,就讓我等震撼了!”
“是啊!”秦良玉長嘆道:“鄖陽營卻是有魄力,漢水漢中那一段行不得大船,我部的糧草又不足以行到能夠行船的河段,而王同知也沒有預料到我部缺糧的事情!”
滿桂大奇道:“照著老夫人這么說,應該是一個死結才是,不知道后來是如何解決的?”
這時候的張書堂也沒有從王建文的嘴里,聽到究竟是怎么與石砫白桿兵接上的,他當即道:“我確實是安排不足了,竟然忽略了山陜大旱,漢中必然存糧不足的事情!”
秦良玉笑道:“實在是感謝你部的那王勇王同知,他卻是魄力很大,毅然直接調派了數千艘小船,直接北上,然后又租下漢中所有的船只,運送我等南下,就這樣我們才用一天的糧草熬了稀粥,給撐到了鄖縣。
到了這里,貴部已經等待的大船上面,都帶著糧食救濟我軍了!“
眾人暗嘆一聲,能以這么大的代價運送石砫兵,秦良玉這個恩情可是欠大了啊!
秦良玉苦笑著搖搖頭,這個恩情她無法還了啊!
他只得再次作揖行禮:“老身唯有一句無以為報了啊!”
張書堂側身避開:“老夫人言重了,晚輩所做的都時為了大明而已,當不得老夫人這般!”
秦良玉苦笑一聲:“若是花費十多萬兩銀子,更是調撥無數糧秣,這樣的舉動都算是不值得稱贊,那么還有什么樣的舉動才敢稱是恩情呢?“
張書堂苦笑一聲,他真的沒有想著要秦良玉來回報自己,畢竟不管是多么的花銷,多少堆積如山的物資,都是有價的,唯有愛民族愛國才是無價啊!
老瘋子中的有一個人的曾祖,曾是二十世紀初的一個地方軍閥,當二十世紀初的那一場民族與國家的災難發生的時候,作為地方軍閥的老人,毅然放下了仇怨……
那個沉默寡言的瘋子曾經說過,自己五代之內的血親,有十數人死在了戰場上,至于家門族人究竟有多少消失在了那個吞噬著無數生命的大地上,更是都已經失去了準確的數字,最少估計都有上百人……
張書堂已經忘了那個瘋子究竟是因為一句什么,才對自己講起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