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堂并不知道崇禎竟然直接以中旨的形式,來推行了自己的意見。
實際上崇禎這個人很有意思的,他因為童年的遭遇,是以整個人在歷史上所有的皇帝中,都算得上是性格鮮明之人了。
一方面,因為童年的遭遇,使得他變得猜忌、多疑,不容背叛。
另一方面,因為少年繼位,又不曾學習了帝王心術,等他登臺成為了皇帝之后,閹黨被他厭惡,不敢教授他這個,東林一系又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然不曾教授這個,至于其他的黨派,等到成事的時候,這時候的崇禎已經坐穩了朝堂。
是以,整個歷史上,崇禎的表現都帶著鮮明的個人色彩,只要是他看重之人,就算是失敗的次數再多,他都恨不得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因此,在晚明的這一段時間內,很多人從一介小吏直接平步青云,到了總攬軍事或者總攬一方朝政的地步。
在崇禎之前,總攬地方事務的也就是總督寧錦登萊天津事務這一個總督,等到了他末尾的時候,天下重要的地方,都已經是將軍政大權歸于一身的了!
比如此時在寧錦做一個小卒子的左良玉,他就算是霍亂了地方,但是卻依舊是掌握了地方的軍政大權。
劉文耀出了城,鄖陽營等留守的士卒聽到陛下要讓他們獻俘,頓時欣喜若狂。
李陵留在了營地里,他見過劉文耀,而劉文耀對他也是還有印象的,當即就悄聲告訴他皇帝就在城門樓上的事實。
作為鄖陽營的第二個主人,李陵這個核心人員雖然在職務上一直都是沒有獨當一面的,但是,他卻是張書堂絕對的心腹。
這等能給自家長臉的事情,李陵自然是愿意去做的。
只是自己的表弟答應了將所有有官階的達子首級,都先行祭拜了渾河戰死的石柱將士……
拉著劉文耀,李陵低聲道:“劉大人,按理說這是好事的,只是我家大人曾經答應了秦良玉老夫人,以所有的達子軍吏的首級,祭拜石柱遇難的英雄,是以,這時候陛下讓我軍獻俘,這……”
劉文耀哈哈大笑:“李兄弟,你卻是理解錯了,自古以來的獻俘,并非是全部的敵人首級,都要拿來耀武揚威的,你給書堂寫一封書信,告訴他陛下要你部進行獻俘的儀式,是以,五分之一的達子首級,卻是需要送進京師,讓朝臣、民眾都知曉的,要他先與秦老夫人溝通一下。”
劉文耀拍拍李陵的肩膀:“兄弟,我大致上能夠猜到書堂的意思的,但是,自己的實力固然重要,但是只有讓陛下,讓朝臣知道你部的功勛,書堂才能朝更高的職位上爬啊!”
李陵點點頭:“劉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劉文耀繼續道:“朝廷對于達子首級的驗明工作,實際上是很是嚴格的,況且陛下也需要一場大勝,來告知滿朝的文武,是以,你先安排一部分首級運送進城就好,剩下的工作,我來慢慢與陛下解釋,這樣可好?”
李陵拱手:“如此,就麻煩劉大人了!”
“說的什么話!”劉文耀擺手:“我與書堂相識許久,雖然交往不多,但是我卻是拿他當做兄弟,是以,這等話以后就不要說了!”
李陵只得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