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色道:“諸位,不要忘記了,雖然這一次我大明剛剛遭遇了一場恥辱的戰爭,但是,不要忘記了國內的派系,滿總制的第一套辦法,的確是有著很大的幾率能夠將建州叛軍一舉消滅,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的兵卒不夠!”
他說出了最為嚴重的事情:“我等目前手中可是只剩下不到三萬人,雖然與達子想必,兵力上面沒有劣勢,但是不要忘記了——孫子曾言倍則圍之!我們的兵力,若是與達子正面對攻,他們討不到好處,但是,此時他們占據城池,我們想要包圍了達子,最少需要三倍的兵力,這一點,我們不能做到!”
張鳳儀忽然開口道:“張守備,朝廷在周邊的兵力也有小十萬,應該是足夠了!”
“說得好!”
張書堂擊掌而嘆,但是臉面上卻是絲毫沒有喜色:“正是因為朝廷的兵力有著十萬,我才不支持第二條謀劃!
因為,一旦是真的計算了他們,我們的反倒是敗的更慘!”
張鳳儀神色一變,就待反駁,馬祥麟輕聲咳嗽了一聲,制止了自己媳婦的話語,他開口道:“我明白張守備的顧慮,我支持張守備的判斷!”
張鳳儀神色一變,她扭頭看了看在場的眾將,竟然沒有一個人對于自己的反駁支持的,他不由得輕聲問道:“這是為何?”
秦良玉卻是扭頭低聲道:“鳳兒,這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書堂此言是老成謀國之道!”
身為石砫實際上的領頭人的秦良玉怎么不知道張書堂的擔心,要知道當年的石砫兵與浙兵戚家軍,可是吃夠了同袍的苦!
若是當年的渾河,有他們這些人在場,又豈會那么慘了!
大明一向是文武分制的厲害,就連武將之間,也是因為各自背后的文臣不一樣,而心生間隙,要知道大明的兵卒一向是——一加一小于一的!
眾人對于張書堂的判斷,毫不意外。
此時距離建州破關可是有著三四個月的時間了,這時候的大明將領,敢戰、愿戰者,已經全部都在這里了!
當然,至于地方上沒有來的將領,卻是一樣有著很多敢戰能戰之人的,只是,這時候的大明,朝廷對于地方的掌控還是很有力的,是以很多人都還沒有登上歷史的舞臺。
孫祖壽嘆息一聲,搖搖頭,卻是沒有說話,黑云龍與麻龍云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是無奈。
石砫一系的諸多將領,甚至眼睛里還有這仇恨!
他們的父輩、兄長、祖輩當年的遭遇,可是始終縈繞在他們心頭難以散去的陰影。
若不是秦家、馬家對待他們不薄,石砫營的戰斗力還能不能保證,都是一個未知數!
滿桂坐在最高處,一目了然的將眾將的反應收入眼底,他嘆一聲:“這一點,是我的錯,我謀劃不周了,書堂還請說說你的意見!”
“就第二條辦法!“張書堂一錘定音道:“我等直接上疏朝廷,就在薊州與皇太極決戰,聲言我等的兵力不足,至于逸散的建州兵丁,還請諸部一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