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府衙都是用青色大磚或者是大青石撲就的地面,因此不論是下雨還是晴天,都是腳不沾塵的。
“學生見過府君!”
李正道當即站起,對著洪翼圣彎腰行禮!
洪翼圣微微點頭,然后道:“李兄坐下吧,你也是過了省試的了,若是在本朝初年,那是已經是做了父母官之人了,是以,你我之間便不需要這樣客氣了!”
在明朝初期,舉人做官可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有一些幸運兒更是以秀才的身份,都是做了老爺的。
但是,隨著大明的穩定,開科取士的人員越來越多,這時候莫說是舉人了,就算是進士,也不是都能做了縣令的!
李正道在洪翼圣的面前很是恭敬,甚至都見不到他一絲張狂的樣子。
兩人坐著說了一會閑話,作為父母官,洪翼圣照例是關照李正道幾句,讓他這個士紳在閑暇的時候,能夠多鐸提攜一二本地后進的。
治學、治政、民生一直以來都是考核地方官的三大項,是以只要是洪翼圣治下的學子興旺,那么他這個知府老爺的官帽子上面的頭銜可是會越來越多的。
兩人說了一會本地學子的事情,然后洪翼圣轉入了正題:“李兄一貫都是一個忙人,聽說李兄的府上,時常都是有著詩會的,怎么今日李兄有了時間前來我這里?”
李正道慌忙道:“府君說笑了,學生往日都是瞎胡鬧的,算不得數,今日前來,還是有一幢事情想要垂詢府君!”
洪翼圣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但是茶碗的蓋子卻是微微敞開的,這可不是送客的暗示,只是表示洪翼圣真的是口渴了而已。
“說罷,說出來看看我還有什么能幫助你的。”洪翼圣開口道,他放心了茶碗,然后傾聽起來。
李正道開口道:“學生在當初進京趕考的時候,曾經在徐州遇上了一個人家,當時學生借住在次家人院中,不多時,這人家在走商的時候遭遇了劫匪,然后雙雙身亡。“
“喲,這倒是莫大的不幸,這人家可有其他人?”
洪翼圣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實際上他是已經在內心懷疑是不是李正道請人做的了,哪有這么湊巧的事情,這廝剛剛借宿,對方救出了事情。
李正道繼續道:“有,次家人據說當初是被家里趕出來的,在老家也是沒有了親人,只是留下了一個女兒,彼時那徐娘子才是只有十四的年歲,正是孤零零的時刻!”
洪翼圣的嘴角勾起了,大家都是男人,接下來發生的,就不需要他在多想了。
果然,李正道不好意思的開口道:“我嫌那女子可憐,便時常安慰與他,哪知道這女子竟然是生出了賣掉房產與學生為婢的想法!”
李正道很是悲天憫人道:“學生任憑如何勸阻,這女子都是不從,無奈之下,學生只得是幫著他將房產賣掉,然后帶上了此女進京趕考!”
“后來呢!”
洪翼圣暗思莫不是這廝當年坐下的事情,案發了,這是來尋求幫助的?、
但是看著他的神色很是不像啊!
此時的李正道臉上竟然是帶著三分的追憶,以及七分的憤怒的!
洪翼圣暗思莫非還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