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芙蓉當即進入內宅,更換了一身正式的衣裳之后才走了出來。
只見他頭戴月白的珍珠金翠冠,身著金繡云霞孔雀紋的霞帔,鈒花金墜子,身上是一件湛藍色的襖裙,特髻上金孔雀六,口銜珠結。正面珠翠孔雀一,后鬢翠孔雀二,緣著月牙白的襈子上面繡了云霞孔雀文。長裙上橫豎襕并繡纏枝花文。
隨著陳芙蓉地走動,卻見那頭上的珍珠一陣搖晃,那金釵顫悠悠的亂晃兒。
他身上的霞帔墜著金珠與玉墜,不過是每走了一步,便叮叮當當的作響,聲音很是悅耳,只讓一邊的仆婦都是看得呆了。
大明輿服志內外官親屬冠服中規定,品官祖母及母、與子孫同居親弟侄婦女禮服,合以本官所居官職品級,通用漆紗珠翠慶云冠,本品衫,霞帔、褙子,緣襈襖裙。
第一次朝張家去,陳芙蓉特意穿上了規定的禮服。
這,關乎的可是陳芙蓉以后的地位!
陳芙蓉坐上了轎子,然后讓早前那個通報消息的轎夫跟隨,前往了張府。
實際上對于張書堂在南陽的住所所在,陳芙蓉是清楚的。
說實話,張家的宅子很小,一點都不匹配此時張家擁有的地位,雖然陳芙蓉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張家的老爺張一山才沒有擴建宅子,但是,對于張一山的務實,陳芙蓉是欣賞的。
陳芙蓉不曾像他老家保德的大家小姐那樣,小小年紀就給送上了繡樓,她的眼界自然不是家鄉那些大小姐所能擁有的。
張書堂是軍吏,稍有閃失就是身死族消的結局,張家越是低調,張家就越是安全。
因為就算是一旦戰敗,朝廷見到張家的宅子,也只有賞賜,而不會族消的。
從這一點上來講,張一山不愧是一個老族長,他對于張家的規劃,陳芙蓉是認可的。
轎子停了下來,小廝上前與門房老黃通傳了自家小姐要拜訪張老爺。
老黃當然知道陳芙蓉與張書堂的事情,是以急忙讓轎夫直接將轎子抬進了院子,然后他急忙去知會自家老爺。
張一山剛回來沒有多久,忽聞陳家小姐到來急忙到了廳堂。
陳芙蓉站了起來,她盈盈一拜:“小女見過世叔。”
“快快請起,陳姑娘請坐!”張一山揮手示意,請陳芙蓉在一邊坐下了。
王嬸送上了茶水。
陳芙蓉當即開口道:“世叔,小女有一事相知。”
張一山一楞,按照陳家的家教,陳芙蓉應該不會這樣急切才是,但是看陳芙蓉的樣子,似乎是有什么大事發生的。
“陳姑娘單說無妨!”張一山示意道。
陳芙蓉開口道:“不知世叔可知道徐娘子玩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