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齊她是認識的。
在過去的兩年里她幾乎每隔半個月就能見到他一次。
他話不多,做事極其機敏。
有次她好奇問他每次都是如何找到她的。
他紅著臉回道:“我們三殿下一直牽掛著公主殿下,你的每個落腳點他都在輿圖上標記了。”
輿圖再詳細和實際還是有所不同的。
最終他才交代,周蘊給她的信用的是摻有特殊香料的墨寫的,他養了一小鷹對那種香料特別敏感。
周蘊給她的信她都放到隨身攜帶的錦袋中的。陸陸續續的存下來兩袋子信了。
那次回京匆忙她連錦袋都沒有帶,也不知道東方朔月是怎么處理那些信了。
此時見到徐威齊她是有些驚訝的,更多的是開心。
周蘊讓徐威齊給她傳信,就足以說明周蘊是把她當成韓玥對待的。
她放下手中的小刀和烤肉對著徐威齊微微一笑:“清風你好!”
很明顯,徐威齊臉上的神情一震。
清風徐來。
這是韓玥給他取的名字。
當初韓玥還給他解釋過,青鳥,不如叫清風好聽。
只是一稱呼,他也沒有太多注意過。每次,送送信第一句話,韓玥總是說清風你好!
清風這個名字是他和韓玥之間的稱呼,甚至連三殿下他都沒有說,這個福玥是如何知道的?
徐威齊一臉震驚的從袖袋里掏出了信件雙手舉到了福玥面前。
右手拇指和中指捏著信從徐威齊手中接過信,舉在頭上對著日頭看了看:“你們殿下最近可好?”
“不太好!”徐威齊舌頭有些打結的說道。
面前這個長相陌生的姑娘的動作他最熟悉不過了,那是韓玥公主每次從他手里接過信都會有的動作和問話。
明明她的臉是陌生的,卻是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不過現在很好!”徐威齊又連忙解釋道:“姑娘看了信就該知道了。這回殿下給您寫了兩封信!”
這回?
說完徐威齊也覺得奇怪,他怎么會用這回呢!這明明是第一次啊!
“我看看!你先歇會兒,那邊有溫酒烤肉還有熱湯,你自便!”福玥說著又對著正在分肉的小酌子道:“小酌子給徐侍衛備一份!”
“多謝姑娘!”徐威齊恭敬的行禮。眼睛卻是看著福玥熟練的扯著牛皮信封邊角的細線扯開了信封,又熟練的將里面的白鹿信封緩緩沿著折痕打開。最后才抽出里面的黃麻紙展開。
她熟練的樣子絕不是第一次收到三殿下的信了。難怪三殿下會給她寫信了。她的確是與眾不同的。
這一次周蘊的信很長很長。
福玥拿著信緩緩的走到安靜處。
玥兒:
此時此刻也只有給你寫信我才能控制住自己沖到我二哥身邊的沖動。
我在等!
等先生快點配制出解藥!
就剛才隔壁的營地又連續有兩個感染者停止了呼吸。我很害怕下一個就是我二哥!
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害怕死亡!
當初接到你被射殺的噩耗我是不信的!
我帶兵沖到了韓國,又讓徐威齊去找你和東方先生!
我多希望徐威齊告訴我,你好著呢,正和先生采藥呢!
可是快到韓國皇城的時候,我看到的只有東方先生一個人。
他一臉懊悔的給我說,他沒看好你!都是他的錯!
你知道嗎?我當時又想著你那么機靈,就算是一個人回宮了也不會被射殺的,你一定是躲在宮里的某個地方等著我去營救。
我一路攻進你們韓國的宮門口。看到那懸掛在宮門口的尸體時,我依然不相信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