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軒拿起酒杯看著旁邊的丁嵐煙說道:“所以啊,他在老三那兒得手之后就把矛頭對準了我們溫家,想來那家伙籌謀這個計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否則他又怎么可能會在多日之前就把手伸向了榕城。”
丁嵐煙雖然面色仍然有些微紅,但當真是冰雪聰明,溫暮軒剛一說完她便幡然醒悟:“暮軒哥哥,你是說我和向流風之間的糾葛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不錯,如果我的消息和推論都沒有錯的話,公孫州應該是在得知榕城那邊這個向流風對你有意思了之后,那才對老三動了殺心,原因很簡單,若是在老三清醒時任由向流風來我溫府胡鬧,那老三必然會出手相助,哪樣溫家在朝堂上根本不會受到絲毫影響。”
“而若是老三那邊查出被人下了毒且溫家無事的話,那老頭子必然會派我父親去查這件事,老爹,以您的智慧恐怕很快就能查出幕后主使,而且溫家自開國以來便以風骨高尚著稱,所以若是讓您去查,他公孫州的計劃肯定無法繼續施展,所以,老三和我們溫家都得動。”
聽到溫暮軒的這番說辭,溫風儒微微的點了點頭,不過卻也提出了心中疑惑:“暮軒,你說的確實有理。但是他這番計劃的最終目的又是什么呢,就算長樂真的被毒死了,可國主若是知道了一樣也會徹查到底的,似乎沒有意義啊,他總不會想直接篡位吧。”
“父親,您還真是一語中的,”溫暮軒苦笑道,“確實,他的想法可不僅僅是一個儲位東宮而已,說起來,十年前因為某件事情,他和我一樣離開了宮城,但他的離開是徹底的,整個宗國都沒有了他的身影,可兩年前他突然歸來,要了個親王頭銜,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確實有些不對勁,可你們當時不都行為有些反常嗎,你為什么單單覺得他有問題呢?”丁宏皺著眉頭問道。
“不是我覺得,而事實已經擺在了我的眼前,”溫暮軒沉聲道,“我曾問過向流風,依照他的說法,當日是有人將一卷秘法和一本功法同時扔到了他家門口才令他得以步入修真界,而剛才我派到紅狼部落的密探發來了消息,在那里有人見過公孫州和那個修士在一起。”
“所以我有了一個推論,這個公孫州之所以銷聲匿跡很有可能是想學習修煉秘法,成為一名修士,但從我之前在坤館時對他的探知來看,他失敗了,不過卻認識了一個固靈修士,兩人在私下里達成了共識,他幫公孫州奪得國主之位,而公孫州則給出相應的好處答謝。”
“至于老三嘛,簡單的很,若是那修士在比試中贏了,你就必須到紅狼部落去當質子,而若是老頭子在觀看比試時突然暴斃你又臥床不起的話,那最終得利的是誰就不用我說了,說實話,這層層安排真是令人驚嘆,若不是我成了他的變數,這計劃說不定還真能成。”
話落,廳堂之中鴉雀無聲,雖然此刻無風但在場的每個人頭頂都沁出了一層細汗,雖然溫暮軒的話讓人感覺有些天方夜譚,但細細想來,這每一樁每一件都甚是契合,若不是溫暮軒這里出了變數,恐怕眾人真的要成為公孫州的棋子了。
也就在此時,公孫長樂猛然一拍大腿說道:“我終于明白父皇為什么要讓人封鎖我病愈的消息,只說我的病是有所減輕了,看來我們家老爺子也是有所察覺的。”
“當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他要是察覺不出才是不對了,”溫暮軒搖了搖頭說,“好了,事情的大概我解釋完了,接下來,我們得說說該怎么辦了,我可不想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