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軒雖然不知老李頭為何突然攔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瞧這架勢恐怕這奪寶之人多半與他相識,不過這老李頭不是一直獨居于此嗎,怎么還有個女兒?而且,這三昧火種又怎么就成了他女兒唯一的活路了?還有,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不等他思索過來,站在他面前的老李頭忽然開口喝道:“三娘,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嗎,當年的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話音剛落,一道頭戴黑紗粉紅色的身影從樓梯口躍然而上,絲綢長裙落地生風不染一絲塵埃,面紗之內雖看不真切但又隱隱展現出三分容顏,令人捉摸不透這女子究竟是何來歷,但從手中掐著的訣印來看,必是那奪寶之人無疑。
那女子一手掐著訣印一手指向老李頭罵道:“好你個沒良心的糟老頭,當年若不是你心高氣傲,自恃修為高深四處與人結怨,我那可憐的女兒又怎么會剛剛出生就遭那等毒手,可憐我那孩子尚不足月便降臨人世,百天未到又沾染了世間奇毒,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聶三娘,當日之時的確是我的罪過,是我害了我們的女兒,可是,當年之事距今已有一十九載了,那九轉寒毒就連你我當日巔峰時期耗費諸多修為都無法鎮壓,她一個孩子又能撐到幾時,這么多年,我妻離子散,守著這火種在這客棧中孤獨終老,說來也是受夠了。”
老李頭說完狠狠地磕了磕手中的煙袋,在眾目睽睽之下猛然一掄,那桿煙袋忽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一擊之下,竟然硬生生的將那道粉紅色靈光斬成兩截,非但如此,那煙袋還順勢一摟,把那團火種直接扔進了文鼎之中。
“李建德,你找死!”
眼見火種丟失,聶三娘整個人瞬間散發出一股可怕的煞氣,手中訣印瞬間變換,那道斷裂的靈光再次合二為一,化作一根粉色羽箭破空殺來,所過之處,火星四濺,殺氣四溢。
不過,這一次聶三娘還是沒有能夠得償所愿,她的粉色羽箭尚未殺到便被一尊半路殺出的大鼎再次撞散,并且,那大鼎破掉這一擊后勢頭不減,且體積仍在不斷變大,讓她避無可避,只能撤掉訣印與那尊大鼎正面硬剛,然而,當她全力一掌拍在鼎上之時卻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拍不飛這尊鼎,逼得她只得連連后退!
“轟隆”
在巨鼎落地的那一刻,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當然,除了聶三娘之外,此時此刻的她已經被逼的飛出窗外,雖然心中頗為不甘,但有這尊鼎在這兒,饒是她也不敢輕易妄動。
當然,剩下的人也沒有好到哪里去,說實話,除了溫暮軒之外,他周圍的所有人都處于一種恍惚的狀態,雖然他們對剛才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們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相信一個還處在固靈境的少年修士身上竟然還有這等厲害的法寶,竟然能將威震寧武鎮的悍婦聶三娘輕松擊退了。
就連一旁的老李頭也不由得瞇起了眼,余光掃過旁邊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他的猜測沒有錯,能攜帶如此重寶,此子必定來歷非凡。
溫暮軒倒是坦然自若,畢竟自家文鼎嚇到人又不是一次兩次,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驀然開口道:“好了,我相信在這個狀態下,新到場的這位梁上道友應該愿意跟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了,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想先問問李大爺,貴千金當年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