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雖沒說話,但那種身經百戰,殺人如麻的氣息撲面而來,感覺到空氣中肅殺的氣氛,莫玉昆身子往賈淳一邊靠了靠。
“幾位差爺請坐,老朽和孫子這就出去。”賈淳率先開口打破寧靜,說著拽著莫玉昆的手就要離開。
面對普通官差他都怕,更不用說兇名赫赫,專治小兒止啼的錦衣衛了。
“慢著!”錦衣衛小旗開口。“老人家不用這么麻煩,出門在外不容易,大家擠一擠吧!”
小旗坐在賈淳對面,其他錦衣衛則是站著沒動。
“那多不合適,我還是走吧!”
大冬天的,賈淳手心全是汗,這個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待,本來他就是通緝犯,哪里敢和官坐一起。
“讓你坐就坐,哪這么多廢話!”一個錦衣衛大喝。
“岳重,你怎么說話的?給人道歉。”小旗不威自怒,低喝了一聲。
“是,虎哥!”岳重氣勢一弱,轉頭就向賈淳道歉,“對不起。”
“不礙事,不礙事!”
“老人家,你還是坐著吧,打擾您老休息本就是我等不對,再趕你走的話那也太欺負人了,我秦虎可做不出來這種事。”
“多謝秦大人,您真是好人啊!草民感激不盡。”怕引起懷疑,賈淳不敢再堅持離開,只能重新坐回去。
“老人家貴姓?”
“免貴姓賈,賈淳。”
“家住何方,怎么大半夜棲身此廟?”
“青州人士,因前幾年戰亂現在無家可歸。”
“這么遠?”秦呼眉頭一皺,青州在山東,離這千里迢迢。
“沒辦法,黔郡地出偏遠,戰火燃燒不到這邊。”賈淳搖頭苦笑,眼中三分無奈,七分苦楚。
漂亮!這演技不輸后世老戲骨啊!盒子里的白塵都給賈淳伸大拇指點了個贊。
“這是你孫子?”秦虎看向莫玉昆。
“不是,他和我一樣也是逃亂的,只是家里人沒了,我見他可憐便收留下了。二娃,跟官爺問好。”
“官爺好!”
“你好!”
“律!!!”
聽到門口馬叫聲,賈淳小心翼翼道:“官爺,外面天寒,不放馬進來躲躲?”
“不用,我們這就走。”秦虎盯著賈淳眼睛,淡淡地說道。見他沒什么反應起身便離開。
錦衣衛一走賈淳立馬把門關上,大口粗氣喘個不停。
“玉昆,過來扶我一把。”
“不至于吧!這就腿軟了?您老什么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幾個小吏怕什么。”莫玉昆說著把賈淳扶到火邊。
“小兔崽子懂什么?”一巴掌拍他頭上,賈淳沒好氣說道。“這些人可不是普通小吏,而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
當年洪武爺在世時他們就是最惡的劊子手,死在錦衣衛刀下的亡魂不知道多少。
別說我了,上到達官貴人,下到知府縣令,誰見了他們不得好生伺候著。”
“這么威風?”莫玉昆張大嘴巴驚訝無比。在他印象中縣令已經是很厲害的人物了,知府更是只手遮天的存在,但在錦衣衛面前居然還不夠看。
“威風?哼哼!”賈淳冷笑,“飛鳥盡,良弓藏,有他們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