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閑著也是閑著,老者拉來一把椅子和賈淳侃了起來。
“我們這里山魈,猴子,狼,什么都有,有的野獸活了幾十年都快成精了。
去年夏天,羅老頭家二兒子喝酒回來,晚上路過莊子外面的路口,就是你們過來時有棵槐樹哪里。
當時他隱隱約約看見一個黑影坐樹下哭泣,黑影背對著他,看不清面貌,不過聽聲音好像是一個小孩。
起初還以為是誰家孩子被大人揍了在這哭鼻子,他叫了幾聲也不見答應,便走上去查看。
那孩子不知道從哪撿了一件破衣服蒙著頭,根本看不到是誰,正當他準備拍那孩子肩膀時,突然看見半條狼尾巴露在破衣服外面。”
說到這老者頓了頓,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根煙桿點起,美美的吸了一大口。
“后面呢,那小孩是狼變的嗎?那位叔叔有沒有被咬了?”莫玉昆害怕的問。
賈淳側耳傾聽,他也想知道答案,不過和莫玉昆比起來他耐心得多,一直靜靜聽并不多問。
“被咬斷半只手。”老者吐了一口煙,沉重的說道。“當時他意識到不對就要跑,誰知那小孩突然轉身,整個就一頭蹲坐的灰狼。
只不過它撿了一件破衣服披身上,低聲學孩子叫喚,誰要是上去搭身就會被吃。
當場羅家小子就被咬到手,幸好他膽子大,加上喝了點酒,拳頭不停揮打在狼頭上,狼吃痛松口,借著這個機會他跑到莊子。
那天他一邊跑一邊喊,整個莊子都聽到他的聲音,等大家伙趕到的時候他半只手臂都是血。
村長帶頭連夜把他送到縣里醫館,命雖然是保住了,但手骨被狼咬穿幾個洞,這輩子干不了重活,算是廢了。”
萬千世界,無奇不有,賈淳感嘆不已,那只狼智慧這么高,估計是開靈成了精怪,再修煉幾十年就是名副其實的妖。
“那天也是像現在一樣小雨嗎?”
“嗯!”老者點頭,“每次下這種雨莊子都有倒霉事,從來就沒有過了例外。”
“那一年雨季這么多,你們怎么就不搬家呢?而且朝廷不管嗎?”賈淳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下雨少說也有七八十次,照怎么搞全莊人都不夠死。
但現在這些人活得好好的,顯然不是這么回事,應該另有隱情,難不成是官府介入?
“這種情況并不是一下雨就有,一年五六次罷了。
而且大多數時間精怪不傷人,只是偷些家畜便跑了,官府倒是派人來過,但在村子里好吃好喝供了半個月什么都沒做,臨走還討了二兩銀子的辛苦費。
賈淳:“這到符合官府一貫作風。”
“人離鄉賤,我們不愿走,也沒地方去,加上小心一點事也不大,大家便湊合著過下來。”
……
休息大半個小時,綿綿細雨也停了,白塵拿出一百文的紙鈔悄悄壓在盤底,招呼著莫玉昆就要趕路,大年初二,沒必要耽誤人家吃飯。
“爹!快過來看看,柱子昏倒了!”
還沒等他們出門,皮膚黝黑的漢子背著一個七八歲小孩急匆匆的跑來。
老者顧不得手里的活,趕緊上去看自家孫子有沒有事,本來要走的白塵也停下腳步,圍了上去看看能不能幫忙。
“他和其他孩子剛剛去了山里,回來就這樣了。”男子頭發濕潤,滿頭大汗說道。
“什么!他們進山了?”老者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