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塵一拍他的肩膀,輕聲道:“怕的話留這,我一個人過去就行。”
江大山揮舞手中的刀,聲音顫抖,“老子怕個蛋,敢惹我捅死它。”
見他口水咽不停,手都在抖,白塵沒好意思拆穿,兩人悄悄咪咪往院子靠了上去。
大門口,兩個紅燈籠一左一右掛在屋檐下,因為沒關門的緣故,從外面可以清晰看見里面的情況。
院中央擺了十幾桌酒席,上百人有老有少都在其樂融融的喝酒聊天,有的喝醉就隨意往地上一趟呼呼大睡。
還有身段漂亮,皮膚白皙的美女往中心一站,揮著長袖開始翩翩起舞,不時仰頭折腰,旋轉身子,邊舞邊唱,銀鈴般的笑聲傳人賓客耳中,讓人浮想翩翩,心中欲火叢生。
桌上各種山珍野味,美酒佳肴,金尊玉杯應有盡有。
主人家是一個七老八十,滿面紅光的老太太,她身穿紅綢,頭發盤起,中間用一根玉簪穿過。
下方有一男一女,女的鳳冠霞帔,美顏不可方物,男的英俊帥氣,頭戴雙翅圓帽,身著新郎紅袍,胸口掛一束大紅花。
他們身后則是年紀稍小的伴郎,白塵一眼認出那就是江大山丟魂的孩子。
“事情有些棘手,一會多加小心。”白塵一拍江大山肩膀,滅掉他肩上兩盞陽火。
頓時江大山只感覺渾身一顫,從頭到尾涼個通透。
門口沒人守著,兩人貓著腰混了進去,好在院中亂成一團,誰也沒注意他們。
挑了一個靠墻位置,白塵和江大山坐到末席,這桌人不多,三五個都是喝得爛醉如泥。
“兄弟,來干一杯!”酒糟鼻八字胡的男子從凳子上爬起,端著一杯酒敬江大山。
“好好!”
江大山不敢拒絕,端著酒杯的手都在抖,不等他喝下去,白塵一把把酒搶到手里,嘴里含糊不清,裝著七分醉的樣子。
“這杯我來喝!”
“好兄弟,咱倆干了!”
白塵趁對方仰頭喝酒的時候用袖擋杯把酒全倒地上。
“撲通!”
才喝完一半酒糟鼻的男子就倒桌子底下去。
“桌上的東西別動,都是假的。”白塵把酒杯放回,低聲地說道。
“什么!假的?”江大山郁悶,這些香誘撲鼻的酒肉他從來沒有吃過,心中饞心大動,正想動兩筷子,現在卻告訴他是假的,但怎么看也不像啊!
白塵一拍他的頭頂,一瞬間江大山眼前的環境全變,他們哪里是在深宅大院,分明就是一處干燥的山洞。
地上七扭八歪的全是狐貍和黃鼠狼,山珍海味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缺口盤子裝的腐肉和蛇蟲,剛剛端的酒一大股燥腥味。
白塵把手拿開,場景再次回到之前的樣子,鶯歌燕舞的女子還在唱著,喧鬧的聲音也不曾間斷。
賓客們打扮和富家老爺一樣,互相敬酒,談笑風聲,但如果靠近的話就會發現他們談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狗屁事。
誰家下崽幾只,屋中漏雨,丈夫一去不歸,姥爺被狼叼走等等。
江大山看著這詭異的場景,后背汗毛豎起,渾身都不自在,要不是兒子還在上面,他立馬拔腿就跑。
“這是妖怪老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