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文這幾個月投了幾分簡歷,基本都是石沉大海。
白君文的家境并不算好。父母早逝,只有一個姐姐跟他相依為命。白君文知道十七歲就輟學去掙錢的姐姐有多難。尤其現在的經濟形勢不好,姐姐愈發的努力,但是想要維持兩人的生計卻愈發艱難了。
白君文本來想著自己總算畢業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一份工作減輕姐姐的壓力。可是誰想到,畢業即失業的魔咒他也逃不過去。
白君文失敗的次數太多,所以才把沮喪的情緒發泄在練琴上。結果大概是最近這段時間太累,居然趴在鋼琴上睡著了。
“小文,你沒事吧?”
伴隨著聲音出現在白君文視線中的,是他姐姐白晴雯帶著關切與嗔怒的面孔。
“啊,姐!靠的太近了!”姐姐的面孔與自己貼得很近,都快到了只有十公分的距離上,白君文慌忙慌忙向后一抬頭,臉都有點發熱了。
白晴雯很漂亮,甚至說是一位明星級的大美人也不算過分。白晴雯十七歲輟學,能在父母什么都沒留下,只留了一屁股債的情況下負擔起自己和白君文兩個人的生活,讓兩人這些年下來過的還算不錯,甚至能供白君文好好念書,考了一個音樂學院出來,“長得漂亮”這一點其實幫了很大的忙。
白君文從小被漂亮的姐姐算是一手帶大,少年時對著美麗親切的姐姐那種微妙的心思,還有曾經做過的那些年少旖旎的夢,都讓白君文到現在想起來都會面紅耳赤。
白晴雯倒像是一無所覺似的,與白君文依舊仿佛小時候一樣親近。
“哈哈,好好好,離遠一點,離遠一點。”看著手忙腳亂的白君文,白晴雯開懷大笑著向后退了一步。
白君文這時候才敢拿正眼去看白晴雯。
白晴雯穿著上了一身白色的羊毛衫,下身則是黑色的打底褲配著短裙長靴,臉上上了一點淡妝,臉蛋看著極為精致,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姐,你要出去?”
“小文,你不是發燒了吧?今天是周六啊。”白晴雯翻了翻眼角,伸手去摸白君文的腦袋。
“我沒事。”白君文趕緊向后一躲。他已經想起來了,自家姐姐一直做著一份在酒吧駐唱的工作。
白晴雯不僅僅是長得漂亮,嗓音也很好,唱歌很好聽。最早的時候,白晴雯就是靠著這份工作養活了他們兩個。
不過,最近白晴雯去酒吧唱歌的次數倒是少了。白君文記得自己上大學去之前,白晴雯還是每個星期至少要去酒吧三次呢。但是這次回來,白晴雯就只有每周的周四才會去了。
白晴雯對白君文解釋說,這是因為酒吧駐唱掙錢太少了。現在不是網絡主播特別流行嗎?她有模樣有身段,唱歌也好聽,在網絡主播這個行業發展不是比在酒吧里唱歌前途好多了?再說了,在網上唱歌比在酒吧里也安全不少呢。以前白晴雯在酒吧里駐唱的時候,可沒少碰見喝多了酒上來動手動腳的客人。
雖說那個酒吧的經理還是挺正派的一大叔,一直照顧著白晴雯沒讓她吃虧,但是正所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不是?
白晴雯解釋的有理有據,白君文每天又確實聽到白晴雯對著電腦彈吉他唱歌,也就沒再多問。
“沒事就好。我知道你用功,不過練琴也不是急在一時的事兒。我看你今天中午回來,一下午都趴在這兒練琴,都累睡著了。”白晴雯繼續說著,眼神里還是不由自主的透出了幾分擔憂來。
“我真沒事!”白君文用力搖搖頭。姐姐擔憂的眼神,正是白君文最不想看到的。
“好好,知道了。哈哈!不就是找工作不順利么?有什么大不了的?”白晴雯伸出手臂,一把攬住了白君文的脖子,同時左手在他腦袋上用力揉了幾下,把他的頭發揉成了鳥窩的形狀,“就算是找不到工作又怎么樣,大不了我養你唄!你啊,就負責給我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每天多笑兩聲,就當是你給老姐打工了!聽見了沒有?”
“啊啊!聽見了聽見了,別再掐了,再掐就死人了。”白君文在姐姐“愛的臂彎”中手舞足蹈的掙扎起來。
“哈哈哈!行,那我走了!你在家給我好好待著,別亂跑知道嗎?回來我給你帶好吃的。”白晴雯又笑了一聲,出門之前還故意給白君文送了個飛吻,又弄得白君文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