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文飛快的撥了一個電話。
“喂?白君文?這個點了,你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的?”電話對面響起的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女孩子似乎是捂著話筒,聲音壓的很低。
“嗯,是我。靈犀,這么晚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啊,確實有事情麻煩你。你上學期暑假的時候,不是去我姐工作的酒吧打工了嗎?……呵呵,不用客氣。我們是同學嘛,而且我姐也沒幫上什么大忙。……嗯,說正事,我想知道,你還有那家酒吧里其他同事的電話嗎?最好是現在還在那里工作的……啊,沒什么事,就是有點事兒想找人問問。……哎!好嘞。你等我記一下1395993……謝了。……呵呵,好,下次見面請你吃飯。”
掛掉電話,白君文迅速撥出了第二個號碼。幾分鐘之后,白君文將手機擺在一邊,輕輕呼出一口氣。
“雯姐被新老板開除了。對!我們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換老板了。原本一直挺照顧我們的王經理幾個星期之前就走了。新老板要安排自己人嘛。雯姐本來一周來三次的,現在變成只有周四才來上班了。就算沒今天的事情,估計老板也不會讓雯姐再干多久了。”
“什么事?雯姐跟老板請來的一個作曲家吵起來了。那個什么作曲家,我一看就覺得不是什么好鳥。長得就是個斯文敗類的樣子。”
“他干了什么?嘿!看上雯姐了唄!上來就吹的天花亂墜的,什么能給雯姐寫歌。能讓她當大明星。還讓雯姐陪酒。雯姐礙不過新老板的面子,喝了一口,這敗類就以為能為所欲為了。居然色瞇瞇的跟雯姐說,讓雯姐晚上陪床……雯姐把一杯酒倒在他腦袋上。然后就被新老板辭了。要我說,那個禽獸簡直就是活該!新老板跟這種人稱兄道弟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看雯姐走得好。我過幾天結了這個月的工資,也打算不干了……”
酒吧里發生的事情就是這樣。新老板應該是不知道白晴雯的脾氣,只知道她十六歲就輟學到酒吧唱歌,就把她當成那種心心念念只想著出名掙錢,為了錢什么都肯賣的女人了。
聽到姐姐把一杯酒澆在那個衣冠禽獸腦袋上,白君文是打心眼里覺得痛快。當然,更值得慶幸的是,姐姐在這件事里面應該沒吃什么虧。
不過,姐姐沒了酒吧的工作,身上的經濟壓力就更大了吧。白君文嘆了口氣,手指在鋼琴上劃過——如果我能彈得更好一點就好了!
昨天面試的時候,白君文彈奏的曲目已經明顯讓一個面試官心動了——在音樂學院里,白君文每年都能拿到獎學金,他的專業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白君文在水平上的優勢顯然沒有達到能一錘定音的程度。與他競爭的另外兩名競爭者,彈奏的水準也都不相上下。然而,白君文是國內的音樂學院畢業。而另外那兩位競爭者,卻是一個來自德國的國立斯圖加特音樂學院,另外一位更夸張,居然是WYN音樂學院的畢業生。
這兩個人的學校報出來,白君文覺得就算自己是面試官,多半也不會選自己。
所以……如果能彈得更好一點就好了。白君文又嘆了口氣。
盡管心里著急,但是這個點白君文也不可能繼續練琴。勉強躺到床上,白君文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腦海里好像有無數樂器,不停彈奏著各種各樣的曲子。
白君文迷迷糊糊的躺著,過了一會兒卻突然驚醒——外面原本朦朦朧朧的歌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