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你想要個夠水準的助手。我想想……”譚曉雅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你別說,我還認識這么個人。她是我最早的時候合作過的一個獨立制作人,專門給地下樂隊做‘私人訂制’的。專業的業余的,經她手做出來的專輯,恐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單曲那就更多了。要說經驗,全國都找不出來幾個比她更豐富的。不過……”說到這里,譚曉雅偷笑了一聲:“我聽說的消息是,她最近兩年已經不怎么輕易出手了。而且我跟她有段時間沒聯系過了,所以最多只能幫你介紹。”
“行啊!我要怎么聯系?”
“用不著你聯系。你給我個地址。憑我們以前的交情,讓她去浦江見你一面應該不難。不過后面我就愛莫能助了。想讓她留下來幫你,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好!”白君文笑著說道。
既然助手的事情有了眉目,白君文也就不忙著去找其他的樂手了,他要先等這個關鍵的助手到位之后,再正式開始專輯的制作。
接下來的兩天,白君文顯示把其余的九首歌全部用鋼琴或者吉他做了簡單的DEMO教給白晴雯,讓她先照著熟悉歌詞和唱法。同時白君文把所有九支歌的編曲也全部完成了。
——編曲對于其他的專輯制作人來說可能是相當復雜的工程。但是對于白君文來說,也就是兩天的事兒。
而就在8月28號,也就是白君文接到譚曉雅電話之后的第三天下午,白君文終于等到了譚曉雅所說的那位“高手”。
“高手”是一個年輕的女性。她個頭不高,身材嬌小。穿著特別后現代的朋克女裝。網點鏤空的黑色上衣,黑色的超短裙還有打滿了環扣的皮帶,腿上穿著綁帶似的高跟長靴。
她的頭發從上到下染成了彩虹色,似乎很隨意的扎了個馬尾掛在腦后,臉上則畫著夸張的煙熏妝。披著的黑上衣背后,還用血紅的顏色寫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燃爆!
女生一只手揣在兜里,另外一只手拎著大提包,嘴里嚼著泡泡糖,不時吐出一個差不多有半張臉那么大的泡泡。因為泡泡和煙熏妝的緣故,別人完全看不出女生的年紀。不過手臂和腿上的皮膚來看,似乎并不太大。
當她走進錄音棚的時候,正在錄音棚里看譜練習的白君文一行人都給看傻了。
“你們就是找我來幫忙做專輯的?”女生把手里的大包往沙發上一丟,一邊嚼著泡泡糖,一邊對呆呆看著她的白君文一行人問道。
白君文他們全都沒回過神來,繼續呆呆看著女生。女生皺了皺眉,再次試探著問道:“白君文?”
“啊……對,是。”白君文這才猛然明白過來,這位就是譚曉雅介紹來的“高手”了!
“嘁……譚曉雅不是說是大制作嗎?怎么就你們幾個?這不就一草臺班子嗎?”女生撇了撇嘴,又在錄音棚里晃了兩圈,還伸手試了兩下擺在旁邊的樂器,點點頭,“嗯,家伙還算可以。你們誰說了算?”
“我是白君文。你好。”白君文站起身來,禮貌的伸出手去。
“洛飛雁。”女生打量了白君文兩眼,似乎有些不太情愿的跟他握了握手。兩人手剛碰了一下,女生就把手縮回去了,然后對白君文十分好奇似得的說道:“譚曉雅不是說,這是給白晴雯做唱片嗎?她人呢?”
“嗯,我姐住得遠,路上可能堵車了。她一會兒就來。”白君文笑著說道。
“哦,那你們忙你們的,我先看看。”洛飛雁一聽,好像馬上就失去了興趣,懶洋洋的擺擺手,就縮到沙發上去了。
白君文看了洛飛雁一眼,也沒太在意,繼續跟肖明晨他們講歌。老實說,在白君文心里,對洛飛雁也同樣是帶著幾分失望。
雖然俗話是說“人不可貌相”,但是從一個人的相貌中,總還是能看出一點東西來的。洛飛雁現在的這身裝束,明顯看出來是那種極端個性化,甚至是十分叛逆的性格。白君文并不懷疑洛飛雁的水準。畢竟是譚曉雅介紹來的,白君文相信譚曉雅絕對不會騙自己。但是白君文現在開始有點擔心洛飛雁的音樂理解或者說偏好,是不是適合自己準備的這張專輯了。
而另外一邊,洛飛雁嘴里說著“先看看”,但她對白君文等人顯然沒什么興趣。坐上沙發之后,她就把手機掏出來,不知道連了什么游戲玩的興高采烈。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白晴雯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