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這四首歌的確不算差。”羅杰盛坐回到沙發上,重新捧起咖啡杯,“但是他的專輯也不用再聽了。”
“為什么?”張信敏問號臉。
“因為他被人捧過頭了,過于自負,迷失了自我。”羅杰盛明顯心情不錯,喝著咖啡向張信敏說道,“許默的演唱風格,原本是很有深度的。但是在《美麗新歌聲》上,他把演唱的深度變成了深情的演唱。這就像用一個框,把自己限制住了。在《美麗新歌聲》這種節目舞臺上,這當然是有好處的。因為可以形成強烈的個人特點。能用短時間的表現給觀眾留下更深的印象,拿到更多的選票。但這是參加綜藝節目的技巧,不是用來做專輯的態度。”
羅杰盛輕松的說著,洋溢著十足的自信。如果說之前張信敏走進房間的時候,羅杰盛像是一個拘謹的程序員,但是現在的羅杰盛就像是在客廳里會見臣子的國王。
“為什么不好?這不是也能凸顯出個人風格嗎?也算是吸引歌迷的一種手段吧?”張信敏想了想,再次問道。
“當然不是。個人風格是一種印記,應該是音樂中更加深層的東西,而不是某一種演唱方式或者表現手法。如果是后者,那不叫個人風格,只能叫同質化,叫單調。許默這是被人捧昏了頭,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真正擅長的,真正能吸引人的是什么了。”
“原來如此。”張信敏點了點頭。
“當然,如果只是單純的同質化,也算不上無法接受。就像你說的,至少他的一部分忠實歌迷還是會認可的。但這張專輯,許默卻又偏偏太急功近利了。他太想要用一張專輯征服所有人了。所以一邊個性化、同質化,另外一邊卻又拼命追求大眾的,流行的東西。這就是典型的兩頭不討好。大眾會覺得這個人太傲慢,太單調。他的忠實歌迷又會覺得他墮落了,庸俗了。這樣的歌,是沒有辦法被人記住的。他剛才唱了三首歌,你現在能回憶起其中哪怕一首嗎?”
“哎……還真是,如果不仔細去想的話,真不太想得起來了。”張信敏信服的連連點頭,又隨口問道,“那你覺得,許默這次跟白晴雯這一戰,會是什么結果?”
“許默應該完了。”羅杰盛搖了搖頭,似乎帶著點兒惋惜,“如果沒有白晴雯這張專輯,許默或許可以拿到一個勉強可以接受的成績。但有白晴雯在,許默已經完了。”
“他會輸得很慘?”
“當然。許默和白晴雯兩個人的崛起,依靠的都是《美麗新歌聲》這個節目。所以,他們的歌迷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重合的。許默或許覺得自己拿了《美麗新歌聲》的冠軍,人氣一時無二。但他根本就沒有擺脫白晴雯的陰影。白晴雯的那首《最初的夢想》,是真正的一曲壓全季。即便許默拿了冠軍,他還是沒有贏過白晴雯的那首歌。我不知道許默是不是自己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急切的想要壓過白晴雯一頭,證明自己。”
“呵呵,可惜他自己昏了頭。而且還給自己挑了一個錯到不能再錯的對手!”張信敏笑著接過話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得問道,“阿盛,你覺得許默還能東山再起嗎?”
羅杰盛稍微思索了片刻,再次輕輕搖頭:“我見過許默幾次。我覺得……他不像是一個輸得起的人。”
“明白。可惜了。”
……
發生在羅杰盛辦公室里的這場談話,也僅僅只限于羅杰盛與張信敏兩個人知道而已。在其他所有人眼中,許默與白晴雯的戰爭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十月七日,周三,許默出現在京城,在華夏書城進行簽售。據說許默的歌迷排成長龍,簽售活動長達三個小時,當日在華夏書城售出數百張許默的專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