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候,白君文在“剽竊”這條路上差不多已經算是慣犯了,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理直氣壯的回答:“這是《暴風雨-D大調奏鳴曲》。”
《暴風雨》正是來自現實世界最偉大的音樂巨匠之一哈切夫斯基生涯晚期的名作,基本上代表著哈切夫斯基在鋼琴奏鳴曲方面的巔峰成就,這首曲子逼格相當高,從某種意義上說,它的地位有點近似于夢境世界中貝多芬大佬的《悲愴》,不過相比起《悲愴》,它的情感抒發略遜,而整支曲子的激烈程度、音節的密集程度和難度技巧則猶有過之——總之,相比《水中》,《暴風雨》絕對是牛逼很多的超級名曲,這種檔次的神曲同樣是在崔唯嵩毫無防備的狀況下忽然就蹦了出來,我們只能說,崔唯嵩現在還算冷靜,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了。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崔唯嵩到底還是受到的刺激有點過大,他神經質的念叨了半天,然后抬頭憤怒的看著白君文:“小白,我決定,今天上午咱們不工作了,我要學這首曲子!”
到了下午,就要正式工作了。
意猶未盡從鋼琴前走下來的崔唯嵩顯得有些疲憊,這也難怪,在中午白君文休息的時候他像個瘋子一樣一直在練琴,這時候,他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切換到工作狀態,問白君文:“你以前做過配樂嗎?”
白君文搖頭:“沒有。”
崔唯嵩得意起來,這家伙是那種完全不掩飾情緒的純藝術家,活在自己世界里的那種,他一上午都沉浸在某種挫折和失落的情緒中,被《暴風雨》打擊得體無完膚,可畢竟自己是大音樂家,對方是毛頭小子,要說徹底認栽那是不可能的,這時候白君文一搖頭,他的優越感就出來了,嘿嘿一笑:“那你懂配樂嗎?”
他已經打好了腹稿,只要白君文再搖頭,立馬長篇大論開始傳道授業解惑——裝逼歸裝逼,他還是想要認真教白君文一點東西的。
可是白君文皺著眉頭想了想,就道:“大概……懂吧。”
“哈哈,小白,你看你,膨脹了吧,我記得上次在餐廳里你可是說過自己完全不懂的哦,”崔唯嵩得意洋洋的道:“配樂是很復雜很嚴肅的事情,牽涉到方方面面的知識,可不是自己隨便琢磨一下就能真正吃透的,來,你說說看,配樂是什么?”
“哦,這個呀……我也不知道我的理解對不對,你聽聽看。”白君文語氣很謙虛,手底下可不含糊,要知道,他在昨天醒來之后就專門去請教過自己的導師施耐德,施耐德當時就給他講了一大堆,這時候,他直接把施耐德跟自己說的話拿了出來:“電影配樂其實也就那么回事,你別看那些電影播放的時候好像很多很多配樂,實際上來來回回就那幾個旋律,摸準作品的基調,找準作品的情緒,然后寫上幾段合適的旋律,再用不同的樂器不同的聲音不同的節奏把它們包裝成不同的模樣,放到電影里面去——就這么簡單。”